那女孩儿并不似大魏典型的闺中女子,倒是胆儿颇大似的,像看猎物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随后摸了摸下巴道:“哥哥, 他就是西凉二王子都斛?”
她的语气很是轻快, 一双杏仁眼也笑弯成了月牙,“长得倒是不错嘛。”
糟糕。
都斛心脏没出息地抖了抖, 这不会要把他抓回去做面首吧?
想他一世英名,最终要败在女流之辈手上了吗?!
顾寒崧眼皮都没抬, 抱着手臂命令道说:“说正事。”
顾烟杪立刻乖了, 歇了调戏俘虏的心思, 赶紧正襟危坐, 调整了个和颜悦色的表情, 亲切地对都斛说:“你们西凉打输了,你知道吗?”
都斛一愣, 顿时怒从心头起, 这什么意思, 要他亲口认罪?
他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种侮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知道了。”
“现在才知道?你在战场上时,对局势没有半点数吗?就你这样,还出来打仗呢?”顾烟杪小炮仗似的连连感叹,丝毫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也是,如果你被俘虏了,西凉还打赢了,你回去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都斛气急攻心,正想要骂回去,顾烟杪又说:“算了,不打击你了,这次把你抓来,是想跟你谈生意的,既然你手握兵权,想必最有可能继承大位的是你了。”
他一口气不上不下,简直想吐血,闷了半天又问:“是何生意?”
“我要战马,还有棉花,以及棉花纺织技术。”顾烟杪笑眯眯地抛出诱饵,“我们有许多可以交换的东西,粮食,食盐,烈酒,丝绸,大魏地大物博,任君挑选。”
都斛瞬间心动了,眼睛都亮了。
他要死要活地来打仗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资源啊!
这下都送到面前了,他真的很难拒绝啊!
“真的假的?”都斛虽然很意动,但还是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好心。
“当然,我是镇南王的女儿,大魏的郡主,言出必行。”顾烟杪言之凿凿,片刻后又强调,“不过,战败的贡品不算在内,这次你们的骑兵战马全归我了。”
都斛闻言,胸口淤积的那口血又要吐出来了。
顾烟杪再次将他的崩溃打断:“既然你要继承王位,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吧,毕竟想要一个民族长久发展,靠一次战斗的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自知顾烟杪所说是真,但仍旧有些犹疑:“我得回去商量……”
一听这句话,顾烟杪的神情瞬间就垮下来了,极度失望地转头对顾寒崧说:“他根本不能做主,哥哥,我们抓错人了,杀了他吧。”
都斛立马投降:“我可以!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