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听水兰做商业汇报。
三年前,他们在静元府边界处采摘的第一批野茶,在储存三年后,拿出了一小部分投放到浮生记里做饥饿营销。
经过漫长的蜕变,茶叶里原本的滞涩感褪去,醇和的味道就慢慢出来了。
那茶叶叶片形状卷曲,像个可爱小耳朵,再加上其特有的焦香味,顾烟杪干脆就给其起名叫焦耳茶。
“尝鲜的客户里,有九成都非常喜欢焦耳茶的味道。”
水兰拿着她随身记录的小本本,条理清晰地汇报,她已经很有大掌柜的样子了,“剩下的客户都觉得微苦,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新推出的枫叶糕偏甜,配在一起吃确实会衬得苦涩。”
“那就行,可以将焦耳茶的上新提上日程了,后日之前把活动预案拿给我,新的宣传画记得差人去取。”顾烟杪闭着眼吩咐道。
水兰应了,见郡主这副模样,正想关心几句,结果镇南王进了望舒院的大门。
他从门口走来,下巴一点,水兰立刻明白了意思,行礼后便退下了。
顾烟杪听到动静睁了眼,见镇南王来了,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父王”。
她慢慢地从藤椅上撑起身子,神情仍有些恹恹。
“难受就不用起来。”
镇南王坐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包起来的圆圆脑壳,问道:“今日还做噩梦么?”
“嗯,总有不好的预感。”她乖巧地眨眨眼,问道,“父王查到那伙人的踪迹了么?”
镇南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你觉得是何人想伤你?”
顾烟杪思考这事儿已经很久,便直接说道:“听着不是本地口音,武功很一般,不像谢家曾经派来的精英刺客,倒像是只图钱的亡命徒,本来的任务应该是直接灭口,他们见我身份贵重,便起了敲诈的心思。”
“当日那壮汉想要轻薄我时,说了句‘反正是上面不要的’……我总觉得奇怪。”顾烟杪顿了顿,终于将环绕在心头的猜测说出口,“陛下有意为我赐婚?”
“京城荣家,詹士府主簿之子。”镇南王神色淡淡地接上她的话。
顾烟杪难以自制地冷哼一声,嘲讽道:“让太子属臣给我当郡马,他们倒是想得美。”
为了给太子表忠心,荣公子与她划清界限确实应当,可他担心违背不了陛下意志,那么郡主暴毙便是最方便的解决方案。
荣公子作为铁打的太子系,他自然知道镇南王一家遭受了多少刺杀,所以找杀手也找得毫无心理负担。
……他甚至非常疑惑,不知他们是怎么就能大命不死活到现在。
然而,他想找杀手,又不想多花银子,找来两个并不专业的混混。
他们只是两个屠夫般的亡命徒,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为了自己眼前的那点利益,反水就在一念之间。
顾烟杪四仰八叉躺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院里的老树在秋风里凋零的枯叶,金色的太阳被云朵遮住,一时光线都暗沉起来。
沉思片刻,她忽然说:“父王,哥哥有难,魏安帝不会跳过他,直接给我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