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贼子的孽种留着有何用!”乾元帝不屑道,“不只是拓跋泓贺泽玺这对孽种,他们贺家通敌叛国,背叛朕的都该死!”
明珩此刻明明无比愤怒,却又极为冷静,缓缓站了起来,红着眼眶质问乾元帝:“陛下说贺家通敌叛国,敢问他们通了哪国的敌,又背叛了哪一个国!”
乾元帝眼神阴沉地盯着他,不语。
明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字字铿锵道:“贺家世代忠良,贺家诸位将军戍守边关数十年,保卫了安陵数十年边关安稳,使得安陵百姓免于战火。他们尽忠职守,为安陵培养多少将帅之才,他们何曾对不起安陵。”
乾元帝被他激怒了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就凭他贺家的儿子贺瑾年和拓跋戎煜通奸,生下一对孽种!”
明珩正欲反驳,一道微冷的清润声音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父亲与爹爹真心相爱何错之有。时代的错为何要归咎到他们身上。他们只不过是想和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度过一生,是你们将他们冠以叛徒的罪名,对他们赶尽杀绝。爹爹跟随父亲去往草原不过是因为爱他,信任他。他虽然草原生活多年但从未忘记过自己是安陵人的身份。在我和哥哥牙牙学语之际他便不厌其烦地教我们说汉话,告诉我们,掖揉是我们的家,但安陵也是我们的家。爹爹是贺家的孩子,贺家人从来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第66章
“爹爹是贺家的孩子, 贺家人从来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温温润润的嗓音却掷地有声,余音在空旷的大殿上久久环绕不散。
那人的声音如此熟悉,明珩急忙转过身, 就见一旁的队伍之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稳步走到明珩身边,摘下头盔,又拽下了一张假面。面具之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俊容, 眉眼精致,然而脸色苍白,有些虚弱。
明珩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的人:“晗欢, 你没事?”
拓跋泓扭头朝他淡淡一笑, 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示意他先别说话。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乾元帝。
乾元帝依然淡定如常,但若是仔细看, 就能看到那平静无波的双眸下隐藏着的怒火。
“你终于出现了,拓跋泓,不,应该叫你贺晗欢。”乾元帝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出现, 接着他的话反问,“如你所说,你爹若是真的忠君爱国就不会跟着拓跋戎煜走,甚至甘愿为他生孩子。你们贺家若是忠君爱国也不会帮着包庇你的两位父亲。”
拓跋泓淡定道:“在我看来这两者并不冲突。陛下口口声声说我们贺家背叛了安陵,那我就要问, 我们贺家究竟如何背叛了安陵。安陵在我们贺家的保卫可曾丢掉过一寸的土地, 可曾遭受过外敌的侵袭?安陵不仅没有丢掉一寸土地, 我甚至将整个塔泽拱手相送,以扩大你们安陵的疆土。祖父为安陵护了一辈子的山河,临终前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安陵的秀丽河山。贺骁伯父为安陵征战南北,新伤添旧伤,满身的伤痕都能为他的忠心作证。陛下,您轻飘飘的一句通敌叛国就否认我们贺家为安陵所做的这些牺牲,祖父若是知道自己死后还要背负如此罪名恐怕是要死不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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