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拓跋泓自然也是知道的,见他情绪陡然低落了下去就知他是想到这件事了,语气一变,轻松道:“那就不去了,你那哥哥对你也不好,也不值得你去送。今日城里怕是有得乱了,咱们先回去吧。”
明珩点点头。
此时天上飘起了细雨,本来湛蓝如洗的晴空眨眼之间变得灰蒙蒙的。整座皇城都笼罩一片哀伤的氛围之中,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明珩看着面露哀色的行人心情也跟着愈发沉重,不忍多看,索性回家。
于是说好的京都一日游,因为二皇子突然的离世只能作罢,三人在花淮楼吃了饭便匆匆回到了景和园。
马车刚在景和园门口停下来,莫珈还没来得及上前敲门,大门已经自行打开了。只见老管家手里捏这个信封急匆匆跑出来。
明珩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得又快又急,心就跟着他那颤颤巍巍的脚步一颤一颤,生怕老爷子摔了。不过,老爷子身子骨比他想得要健朗许多,平平安安地走到了他们跟前,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拓跋泓。
拓跋泓接过信就准备打开,边问:“哪里来的?”
“北边。”担心隔墙有耳,众人在安陵时都将掖揉称作北边,这样即使被人听到也能解释成是安陵的北部。
一听是掖揉来的信,明珩也凑过去看了起来,只见信封里有两张信纸。明珩瞧了一眼就愣住了,两张纸是用不同的文字书写的,第一张信纸上的是掖揉文字,第二张信纸上却是汉字,而且那个字迹明珩还很熟悉——那是父皇的字。
明珩震惊之余又纳闷,为什么父皇写的信会是掖揉送过来的?他有心看看信上的内容,但被第一张信纸压着,只能看到几个字。而拓跋泓正在读一张信纸上的内容,明珩看不懂,只能等着拓跋泓看完复述给他听。
拓跋泓看信的间隙,明珩就看他,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中读出一点信息。拓跋泓刚开始还挺淡定的,但看着看着眉头缓缓收拢,最终皱成了一个川字。
明珩愈发好奇,在他耳边小声问:“信上说什么了?”
拓跋泓不语,拧着眉头将信纸重新叠起,拉起明珩的手说:“回屋再说。\
明珩猜想大概是挺严重的事,不适合在外面说。
进了宅子,拓跋泓直接拉着明珩回了屋,顺手把莫珈和管家都关在了门外。
明珩早就按耐不住好奇了,急忙问:“是不是掖揉出事了?”
谁知拓跋泓摇了摇头说:“掖揉没出事……”说完顿了顿,直接将第二张信纸递了过去,道,“这是乾元帝写给你的。”
明珩一听竟然是父皇写给自己的信大感意外,赶紧接过看了起来。看完,他就捏着信纸呆呆坐在那里,没说话也没动弹,许久他抖搂了一下薄薄的信纸,喃喃自嘲了一句:“还以为他把我这个儿子忘了呢。”
拓跋泓抽走他手里的信纸也仔细看了一遍,虽然他已经从阿史那罕写给他的那封信里知道了乾元帝这封信的内容,但并没有亲眼看过。他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突然意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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