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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令还挺有胆子,安抚道:“蒋大人莫怕,我是从京都来的,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江太升。”

“你们是陛下派来的?!”蒋县令惊喜,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摆,抬手作揖,“下官蒋卓参见各位大人。”

“大人无须多礼,”明珩叮嘱道,“我们此行是暗访,不便暴露身份,还请大人多多配合。”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蒋卓,“各位大人深夜到访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下官定不会声张。”

明珩满意点头,视线又移到了蒋卓微微凸起的胸口处,“大人这么晚还在书房做什么?”

“下官是为了这个。”蒋卓从怀里掏出罪状书递给了明珩。

明珩接过看了起来:“罪状书?这些都是江太升犯过的事”

“正是,”县令道,“江太升这人已然烂到了骨子里,在澄州二十余载,搜刮民脂民膏、勾结匪贼、贿赂同僚,无恶不作。澄州百姓怨声载道,无一不对他是恨之入骨,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朝廷能将这恶人绳之以法。”

明珩看着数十条罪状,心下颇为震撼。蒋卓递交给朝廷的那份奏折只笼统地说了一下江太升的罪状,远没有眼前这份来的触目惊心。

明珩对澄州知府印象不深,只在几次地方官方上京述职的朝堂上见过几面,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老实低调、胆子不大,说话做事唯唯诺诺,生怕出错似的。然而,在蒋卓这份罪状书里的江太升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贪财好色,自私奸诈,做尽了坏事。

明珩看完气愤地把罪状书往椅子扶手上一拍:“这个江太升实在是猖狂至极!他在澄州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为何从没人上书弹劾?”

蒋卓叹了口气,沉痛道:“天高皇帝远啊。说句大逆不道的,江太升在澄州就是个土皇帝,就连百姓最惧怕的凶残匪徒都与他称兄道弟,谁敢冒险去弹劾。更何况,江太升这人长袖善舞,心机深沉,这些年通过贿赂澄州各地官员笼络了人心,这些人与他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没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明珩看蒋卓:“听蒋大人这么说,你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自然。“蒋卓道,”下官是年前才被分配到澄州的,来这儿的时日并不算长,与他们并未深交。不过……江知府曾多次派人邀我去他府上一聚,说是给我介绍同僚认识,只不过,那些时日清河县雪灾肆虐,我忙着安置受灾百姓也无暇赴约,便没去成,如今想来实乃大幸。“

明珩赞同点头——以江太升那谨慎的性子,为了避免自己的事被朝廷知道,若是有新官上任一定会第一时间先把人拉拢到自己这边,说不定还会不折手段,如此说来,这个蒋县令还真是幸运躲过了一劫。

只是明珩还有一事不明:“我看这罪状书上写的是江太升二十多年来犯的事,可你刚来这儿不到半年,以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卓也不隐瞒:“不瞒大人,这些都是江太升的一个心腹告诉我的,否则我哪有本事知道这些。“

“江太升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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