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本来也不是我的。”谢程煜说完这句,出乎意料地跪在地上,他重重地给谢父和卫雪磕了两个头。
卫雪想上前扶起谢程煜,又生生忍住,“程煜……”
谢程煜不为多动,“明早我就会递上辞呈,从此和谢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你在胡说什么?!”
阚楹看见谢程煜背脊僵了一瞬,她循声望过去,一个不太眼熟的人,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谢惊昼附耳解释,“谢松恪,你上次还说他吵。”
听到这三个字,阚楹想起来了,这是已去世的谢老爷子友人的儿子,当做养子养在谢家,论辈分算谢程煜的三叔。
她之所以觉得声音耳熟是有次谢惊昼打视频过来,有人用这个声音明里暗里地讽刺谢惊昼。
谢松恪慌慌忙忙跑上来,“程煜,你和你爸闹什么脾气,家里公司怎么能没你,你难道忍心让你爸半百的人还为公司操碎了心?”
“老三,你闭嘴。”谢父越气反而越平静,看着跪在地上的谢程煜,情绪难辨,“你宁肯和家里断绝关系也不承认自己有错?还是说你从心底里怪我和你妈,怪我们定了娃娃亲还把压力放在了你身上?!”
谢程煜心里还是憋着不服的气,“是。”
谢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指向门口,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字,“滚!!!”
谢程煜心里更加失望,强忍了不忿,拖着脱臼的胳膊,起身便走。
谢松恪见状,重重跺了下脚,“哥,你这要后悔啊!惊昼怎么能代替得了程煜!”
说完,他连忙追了出去。
谢惊昼啧了一声,“看他这着急忙慌的在意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程煜是他儿子呢。”
“你也闭嘴!”谢父表情严肃地瞪着他,“有话不能好好说,必须打架?你是手痒还是帮楹楹出气?”
谢惊昼笑得很纯良,“我脾气爆。”
谢父被这一晚变故气得仿佛老了好几岁,精神头也下去了,“你来书房,我和你——”
“啊……”谢惊昼突然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凉气,“我这刚刚磕着了,还真有点疼。”
片刻间,阚楹眼睁睁看着谢父从一个毫无精神头的半百老头变成了重新抖搂起来的黑面阎王。
他一把扯下拖鞋,“谢惊昼!你就成心气我是不是?!”
两父子在别墅里你追我赶,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卫雪收敛好情绪,挽过阚楹的胳膊,“楹楹,今天很晚了,你和惊昼就在家里住下吧,我带你上楼看看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