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这幅画,墙壁上剩下七八幅没署名的画也出自阚楹的手,全是她在适应新世界的那几天里画的画。
阚楹脱下外衣递给佣人,轻描淡写道:“我画的。”
阚老爷子猛地转过身,险些拧了腰。
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阚老爷子仍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
他探究似的盯着阚楹,仿佛要把阚楹身上盯出个洞。
阚楹接过兰姨递来的茶,从容地喝了一口,并不担心会被阚老爷子看出什么来。
近几年,除了节假日,原身很少和父亲那边的亲人见面,也就在公司偶尔能看见几次阚父,至于原身学了什么技能,连金碧云那位经纪人都不了解,何况是不常见面的阚老爷子。
阚老爷子看了阚楹好一会儿,出乎意料地笑了,“你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高兴,你小时候在作画上就有灵气,偏偏后来重心全跑谢家那个臭——”
说到这,阚老爷子顿住,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扫向谢惊昼。
谢惊昼扬起笑,抬手朝阚老爷子挥了挥,热情打着招呼,“爷爷。”
“……”阚老爷子看不上谢程煜,更不上谢惊昼,只是他看过直播,到底有点改变看法,便重声重气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谢惊昼全然没有他不受待见的自觉,自顾自招待上,“爷爷,您怎么来了?晚饭吃了么?用不用在家里吃点再走?”
阚老爷子幽幽看他,“你在向我下逐客令么?”
谢惊昼:“您这可是冤枉人了。”
“你——”
“爷爷。”阚楹不想再听这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打断阚老爷子,径直问,“你来有什么事?”
阚老爷子憋着气,“来看看你们还用打报告么?!”
他呛完,又忍不住嘀咕,“谢家那个老太太在院群里发巧克力的图,说是你送的礼物?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阚楹:……
阚老爷子在美院就职,而谢奶奶负责古字画装裱修复,两方团队平时交流很频繁,时间一长,他们这群中老年人也赶时髦弄了一个院群。
阚楹喝了第二口茶,“我给您准备了油烟墨,您等会儿去书房瞧瞧。”
“谁还在乎你们小辈的那点礼物了。”阚老爷子挺直腰杆,仿佛并不在意阚楹口中的油烟墨,不过说到墨,他倒是想起一件事。
阚老爷子伸手指着后面那副草原狼群图,“这既然是你画的画,你肯定能做主了。”
他背着手走下楼梯,“国内美展五年一次,今年国画区正好在江市美术馆举行,你要是没意见,我就把你的画拿去参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