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传染性极强,凌霄子对徒弟道:“石灰水合着醋洒一遍道观,今天让他们都用滚水把衣服烫一遍。”
缘乐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立马安排下去。
“颜姑娘,我们接着讲。”凌霄子回正殿。
“当然。”颜妤颔首,跟在后面。
后来这对夫妻果然没有再出现在道观,清秉也好似将他们忘了,每天被师兄们气得跳脚。
一天晚上清秉皱着一张脸来找她,颜妤正捧着一碗自制麻辣烫吃着,辛辣醇香的味道在屋里飘散,喝着羊奶解辣。
“如此苦着一张小脸,你偷偷干了什么坏事?”颜妤捏捏对方的脸,笑道。
“颜姑娘你误会了,你快看这个——”他说着把手里的包裹打开。
里面露出一张熟睡的小脸,颜妤惊讶,扒开孩子的嘴瞧,还没有长牙,又扒开里面瞧瞧,是个小男娃娃。
“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她从清秉手里接过婴儿问。
许是她神色太过镇定,清秉也平静下来,有问必答,言语清晰,“我去山上捡明天做饭用的柴火,回来就瞅到后门扔着一个篮子,里面就是这个奶娃娃。”
“如果是别处捡到,还有可能是不小心丢的,可在道观后门捡到,目的明确,必是故意扔的。”颜妤分析道。
“哇,他跟我好有缘啊。”清秉戳戳婴儿小脸。
颜妤注意到他表情正常,一点没有因为这个弃婴有所触动的意思。
突然觉得仁川他们老欺负师弟还是有好处的,把孩子养的心真大。
“这事儿你跟观主说了吗?”她说。
清秉点头,脆声道:“观主说既然在道观捡到即是有缘,养着便是。”
颜妤揶揄地笑瞟着他。
清秉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眼神飘忽,“道观里全是大老爷们儿,让他们劈柴砍树还行,照顾奶娃娃就……”
颜妤点了点他的额头,“行吧,我先帮你们照顾他。”
清秉喜不自胜,一个劲儿地道谢。
颜妤把婴儿放在床上,轻缓地拍着,问道:“可有给他取名?”
“没有。”清秉摇头。
颜妤想了想,“既是在后门捡的,后门有一棵百年王木,便以‘王’为姓,叫他‘后至’吧。”
清秉摇着奶娃娃的小手,默念这个名字,侧头问道:“是盼他后福尽来的意思吗?”
颜妤含笑点头,目光慈和地凝望熟睡的婴儿。
“你好温柔哦,我可以叫你颜姐姐吗?”清秉捧着脸问道。
颜妤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当然可以了。”
一晚上清秉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颜妤问道:“这么喜欢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