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也不想这样,她本来在教五等他,没?想到他的三个室友们都去了,他却不在,询问之后才一路追了过来。
即使在冬天,她也穿了条长裙,外搭呢子大衣、雪地靴,看起?来高挑而俏皮。因为一路跑过来,此时还?在小口喘着气?,白皙的脸颊泛红,在大衣白色毛领的衬托下显得很可爱。
但偏偏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齐越,不仅不觉得好看,反而还?十分不耐烦。
齐越轻飘飘看她一眼,就准备侧身离开,就听?见她急促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齐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已经走出两步远,又听?见她说,“是关于沈霁的。”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之前只?是不耐,现在再转头看向她时,尽数转换为寒冷,沈宜甚至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
齐越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问道:“什么东西?”
沈宜垂下头来,不敢去看他,从包里拿了一只?信封出来递给他。
齐越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面色陡然冷下来,多了几分戾气?,周身的气?质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谁给你的?”
沈宜依旧垂着头,“我?不知道,前两天我?在家门口发?现的,当时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齐越许久没?有动静。沈宜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来,视线落在齐越因为生气?,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的手?上。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齐越,一双眼睛冷得吓人,一向凌厉的下颌线轻轻收起?来,宛若世上最锋利的刀,视线里满是审视。
沈宜不敢敷衍,强行按捺住心里的害怕,看着他:“我?发?誓,我?说得都是实?话?。”
齐越微微偏头,看着一边光秃秃的树,“说吧,想要?什么?”
沈宜知道这是基本信了,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认真说:“之前做了很多错事,这次只?当赔罪,还?希望齐哥不要?放在心上。”
齐越不置可否,只?是说:“不要?让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从你这里传了出去。”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拿着信封飞快离开了。
沈宜站在原地,看着齐越的背影渐行渐远,无意识吐了口气?。
白雾在眼前消散,就像她执迷不悟的这几年。
之前是她被虚荣蒙蔽了双眼,齐越在论坛的解释给了她当头一击,让她受尽了同学的嘲笑和白眼。令人嘲讽的是,现在踩着她的,都是当初将她捧得最高的那一群人。
但她并不恨齐越,也不恨沈霁,反而感谢他们将她从幻想中打醒,回过神来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与天真。
真正的改变往往就在一瞬之间,陷入过齐家的富贵荣耀,见识过齐越这样耀眼的人,她之后的每一步都会走得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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