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过去,似是门神一般。
等到水声停了,过了会红袖从屋里出来,见门口的黑影,红袖吓了一跳。
“我当是谁,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少年轻声道:“姑娘醉了,我在此守着,也安全些。”
主要是怕嘉禾郡主又一时兴起,赏赐美男。
红袖明白他的想法,点点头,“你站一会便回去吧,若是一会不来,那后半夜也不会来了。”
少年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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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寒风就变得特别大。
站在门口的少年望望院门口,现在已经后半夜了,想来不会再来人了。
搓搓冻僵的胳膊,伤口处被冻的有些痒。
正打算离开时,听得房里噗通一声,似是重物落地。
少年想都没想,直接破门而入。
他怕她出什么事。
等绕过屏风入了内室,便见裹成一个茧状的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在地上睡的正香。
提起的心放下,轻柔的将她抱起来,重新放回榻上。
醉酒的姑娘嘀嘀咕咕,他认真分辨了一会,听的她说的是:
“霍胤,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本该立刻离开的,但是他蹲下,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什么是情,他一直都不知道,也不相信。
他的母亲为了父亲,苦苦支撑十几年,却落的个这样的下场,那人甚至不想留她性命。
这是情吗?不是的。
但是自己的母亲,又是什么力量让她撑过这十几年?
修长的手指大着胆子勾住她的发尾,他轻声问:“你知道什么是情吗?”
睡着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歪着脑袋呼吸越发的均匀。
手上的乌发柔顺的像是绸缎,他内心难掩喜悦。而最让他喜悦的是,姑娘很关心他。
十几年,他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黑暗中,每日醒来都要忍受旁人异样的目光,都要忍受母亲的病发。
而她,就像是照射进黑暗中的一缕光。
什么宁远侯的儿子,什么荣华富贵,都远远不及这束光来的重要。
他勾唇看着她,想明白后他身心轻松。
脑袋忽地刺痛一下,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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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菡是被一阵白光给晃醒的,各种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刺的她脑壳疼。
缓了一会,她忙起身,就见床榻边的少年面上带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舒菡三步并做两步爬到他身侧,手掌抚上他的脸颊。
被熟悉的气息环绕,她笑了笑,眼眸却变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