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笑了,咱们舒府家大业大,总不能让旁人看笑话是不是?再说了,菡儿手里的东西都是嫁妆,嫁人的时候要带走的。对了,菡儿再过年便十七岁了吧……”
老夫人没听见赵氏后来又说什么,满脑子都是让舒菡嫁出去,然后将她娘的嫁妆留在府里。
要怎么才能将东西留在府里呢?毕竟那是她娘亲给的,留女儿成亲带走很正常。
赵氏笑意不达眼底,她轻声道:“也不知若是菡儿嫁给普通家世的男人,带那么多嫁妆过去合不合适,怕对方就图咱们的钱呢。”
对啊!可以让舒菡嫁给穷书生,这样全了脸面,又能以不适带太多嫁妆过去为由,将嫁妆扣下。
想到这,老夫人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舒灵摸摸胳膊,将鸡皮疙瘩压下去。
“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刚考上秀才?”
老夫人说的是赵氏娘家的一个远方表弟,今年二十多岁,人瘦弱又长的一般,尤其是下巴上有个黑色的胎记,瞧着很是瘆人。
正常男子像他这个岁数已经当爹了,然而他连婚事都没定下。
科举考试考了一年又一年,在今年终于当上秀才了。此人在中了秀才后大喜过望,昏迷过去,赵氏的父亲曾拿此事当笑话给她讲过。
赵氏笑笑,也没提那人的长相,只道:“他年长菡儿几岁,怕是菡儿不愿意。”
老夫人拉脸子,“岁数大好,会疼人。再说了,人家是秀才了,她有什么不愿意的。这样,哪天你叫他来一趟,若是合适直接将婚事定下了,菡儿不小了,该成亲了。”
赵氏笑笑,也不说破老夫人的打算。左右舒菡的嫁妆留在府里,都是要给自己的儿女花的,让老夫人出头最好,免得自己被旁人说成继母对女儿不好。
此事定下之后,老夫人明显心情好了,逗弄小孙子都觉得有力气了。
没过一会,就听得府里的丫鬟匆忙进来,喘着大气道:“老夫人,门口有贵人来了!”
老夫人不满的训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哪个贵人?”
丫鬟摇头,“那人没说,直接说想见大小姐,瞧着对方非富即贵。”
老夫人皱眉,莫不是舒菡在外头做了什么坏事,人家上门讨说法了?不行,得让他们去柳府找人。
“你去告诉一声,就说她不在府里,现在在她外祖柳家,让对方去柳府找人。”
丫鬟当然是听从吩咐了,赶忙再跑出去,告诉一声。
门口处,被嘉禾郡主派来的侍从笑笑,也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舒菡被嘉禾郡主接去见面的消息传来时,老夫人手里的拨浪鼓当啷一声,嘴唇嚅动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错过了!
老夫人悔不当初,恨不得将几个时辰前的自己打一巴掌。而屋里的赵氏母女知道后,暗想,完了,现在舒菡有郡主撑腰,怕是无法将其嫁给落魄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