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娘,这屋里就一张床,您睡哪儿啊?”
“隔壁啊,隔壁屋有一张小床,我睡那儿就成,通着暖气也不冷,别说这有暖气的屋子就是暖和。”
“对了,这里的茅厕跟家里也不一样,是冲水的,比咱们家的干净。”
听着婆婆说着部队的环境,江楚珊听着心头也松了,除了住处不是单门独院的,其他的倒是勉强还算可以。
“娘,厕所在哪儿,我想解手。”
泡脚前还是上趟厕所,别一会儿刚躺下就起来,王香苗赶紧说道:“我扶着你去。”
厕所就在他们房子的东北角,是一个自动地冲水厕所,虽然马桶方便,但是总比旱厕强,刚进去就碰到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高跟鞋,梳着低马尾,长相艳丽的女同志,她看到她们进来,特地打量了打量她们,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后来听到她和婆婆说话,一口土话,便隐晦地翻了个白眼,高昂着头出去了。
“珊珊,这女同志真好看。”
王香苗由衷地说道,江楚珊笑着点头附和,心想人虽然好看却看着不大好相处,遇到女同志不过一个插曲,她们回到房间后,她泡了脚,趁着热乎劲,便钻了被窝,打算眯会儿,她真得很累。
而王香苗则拿起钱票去找了桂兰嫂子,还有茴香一起,去附近的村里买菜,还有生活用品了,虽然她不会普通话,但是跟着桂兰她们边说边比划的,倒勉强能够沟通,三个人很快就有说有笑的了。
晚饭做得很简单,玉米糊糊,白面馒头,炒白菜,以及桂兰和茴香送的咸菜疙瘩,而江楚珊则多了一碗鸡蛋羹,王香特地给她蒸的。
“娘,您怎么不给自己也蒸一碗?”
“我好好地吃那干啥,我又不需要补身子。”
反正无论江楚珊怎么说,她都摆手,在她看来每天白面馒头吃着就奢侈了,马上就要有俩孙子了,她得省钱养孩子。
杨新洲是晚上十点左右回来的,那会儿江楚珊正好解手回来,俩夫妻倒是能说说话,半年没见,夫妻俩都有一肚子的话跟对方说。
“珊珊,辛苦你了。”
都躺在床上后,杨新洲抱过媳妇儿的肩膀歉疚地说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楚珊便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然后拿起杨新洲的手就咬了一口,把牙都给咬酸了,这次杨新洲没有夸张得喊疼,而是等媳妇儿把嘴松开后,拿另外一只手给她抹眼泪:“乖,别哭了,等生了这胎就不生了。”
江楚珊红着眼睛瞪他:“你想生,我也不生了。”
“哎哟,孩子动了,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是爸爸。”
杨新洲看着媳妇儿肚皮上的小手印,兴奋地像个孩子,江楚珊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破涕为笑,接着杨新洲就陪着肚子里的孩子玩儿了起来,直到他们不动了,杨新洲才失望地躺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