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如正要把信收起来待会拿去烧了,闻言不由一怔:“许大夫怎么了?”
蒋娇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姚之如更感茫然。
少顷,蒋娇娇略显无奈地道:“之之,你有没有摸过自己的头发?”
姚之如下意识抬手去摸,结果刚碰到发髻,自己就笑了:“我这不是用的懒梳髻么。”
她自己的头发还不够长,平日里为免麻烦,都是直接用的假髻。
“我的意思是,你如今已经还俗了。”蒋娇娇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别说你已不是比丘尼,人家也从来不是和尚,你怎么就没想过他一个样样都出挑的男子来汴京四年不谈婚论嫁,就隔三差五到你跟前凑,是什么意思?”
姚之如蓦地愣住了。
她不是听不明白蒋娇娇的意思,但她明白之后却根本不敢相信,或者说……这让她太难以置信了。
“……不会吧?”她还这样说道,“他也不是来得很勤,以前我在感通山的时候,他一个月来一次。如今也最多不过三四次,一回是看在大家朋友份上来帮我诊平安脉,一回去家里带些药材什么的给我,有时候就是拿东西到店里补,或者买绣品送回襄阳给他家里人。”
她竟还掰着手指认真算起来。
这不是很平常的朋友交往么?
蒋娇娇万万不料她竟然这么迟钝,诧异地道:“你就没怀疑过他家里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就那么能专挑着绣品坏,还有,汴京是没有其它好东西了么?他就只会往襄阳送这些个?”
姚之如下意识张口想说什么,然后话到嘴边,却忽然发觉有些语塞。
蒋娇娇看她似是被震地呆住了,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之之,你不是小女孩儿了,从前你在庵堂,他自不便多去。你想一想,就算是姑姑让他看顾着你,但他顾着你的脉象就是了,哪里须挂着你的冷暖安危?”
“你说他现在一个月里最多往你面前凑三四次,但你看看这些理由,哪个不是身为男子,既可以借故来见你,又不让你受人非议的办法?”
“他总不能天天来你跟前坐着才叫心意清晰。”
姚之如愣愣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很难形容心里是什么感觉。
姚之如忽然发现自己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如果娇娇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许悠这几年一直在为她花心思,而且还是小心翼翼地在花心思。
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肯为她费心思的人。
所以她毫无察觉,甚至当蒋娇娇提醒她的时候她也很难去相信。
直到这一刻,她依然在心里问自己:这可能么?
蒋娇娇摇摇头,说道:“你的事情,我想他来龙去脉也差不多是弄得很清楚的。我先前让你想的那几个问题,你若有心,下次倒是可以亲口问问他。”
“若他不肯承认,那你只当我今日说了废话。但你也要想想好,若他承认了,你怎么办?”
姚之如听着好友的话,不由攥住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