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谢夫子同他随口聊起了上午听到的八卦。
“……道是昨儿为了这芝麻绿豆的事闹了好大一场,姚小大被花了脸,嚷嚷着要休妻,不过最后还是被家里给劝下来了。”谢夫子喝了口小酒,摇摇头,叹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别人家里办喜事,倒叫他们夫妻俩在巷子里出了回名。”
要不说邻里之间少秘密呢,尤其是各家都有劳力女使的,但凡家里治下不严,拍死个蚊子都能一日传遍。
蒋娇娇对自家下人的要求就是:不许把家里的事拿出去说三道四,她若逮着一个就会赶一个,但是可以把在外面听到的消息拿回来报一声。
这不,谢家的女使只早上和姚家的女使一起结伴出去买了个菜,回来就把昨天姚家发生的事全都捋清楚了。
据说姚大郎喊着要休妻之后,的确是立马吩咐了人去准备笔墨纸砚,孙氏则哭着跑回了自己屋里,抱着儿子关上门不肯见人,结果孩子大概是被吓到了,也在里头哭个不停。
段大娘子刚开始也生息妇的气,但见此情景就劝姚大郎要考虑孩子,说孙氏也是无心之失云云。
最先和孙氏闹矛盾的姚之如此时竟也帮着劝说了两句,但至于她说了什么底下人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姚大郎的确在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那口子好像挺深的,估计是要留疤了。”谢夫子道,“你之后若见了姚小大,可别去关心他那伤,免得教人尴尬。等娇娇回来了,你也同她说声……算了,她消息那么灵通,应该也用不着你去说。”
谢暎笑了笑。
他其实并不关心姚大郎夫妇的事,而且姚之如在这件事里的处理态度显然也是有利于她的名声的,所以他也不必替娇娇去担心这个好姐妹。
他更在乎娇娇什么时候能到家。
金老太爷的丧礼他去不了,只能依礼使人驰书持礼前往凭吊,后来他又收到了蒋娇娇的信,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就开始算起了日子。
估计着也就是这几天了。
但让谢暎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把蒋娇娇等回来,一群不速之客却先到了汴京。
谢氏老家来了人。
谢暎刚从官署回来,人才进家门就发现了院子里堆放着的箱笼,他自是认得出那些不是蒋娇娇的东西,于是随即便从女使口中得知了是自己的几个堂伯叔父来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