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暎。”她唤他,迎着他抬眸看来的目光,认真地说道,“你很好。而且我们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还有之之和沈二郎,”她说,“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谢暎深深看入了她眼中,少顷,他微微颔首,莞尔应道:“嗯,都会好起来。”
从沈家参加完寿宴回去,段大娘子就忍不住当着丈夫、儿子的面发了顿牢骚。
“那老太太本就不怎么瞧得上我们家,之前看如娘乖巧,对她倒还算客气。但今日在福寿堂里,可真是没半分把我们家当姻亲的样子,定是嫌她出事的时候少了看望。”她说到这里,瞪了眼姚大郎,“都怪你们夫妻两个,把我和你爹的心都唱乱了,说的好像如娘明日就要被沈子信给占了便宜去似地。”
姚大郎心里有点嫌他娘头发长见识短,但还得恭敬着道:“那做买卖不也这样么?瞧着风险大就要先搁置。再说她又左右不了这门婚事,不然当初如娘和沈子信也不可能定亲了,反正沈家现在无事,到时他们两个能顺利把礼过了,她不给面子岂不是打自己孙儿的脸?沈大丈和沈子信父子俩以后都在官场上,纵我们不急搞定沈娘娘,他们也急的。”
段大娘子虽没再多说什么,但她今天在沈家被下了面子,心里还是不太好受,即便此时已差不多被说服,却多少仍不能平气。
姚之如忽然开了口,语气柔和地劝道:“娘,您也别生气了,子信他祖母一贯是这么个性子,但她最看重沈家的脸面,有沈家二叔的事在前,她以后也不会对我多苛刻的。”言罢,她又面露诚恳地道,“女儿也想明白了,大哥哥的考虑本是为了我好,却是我一直在让大家操心。”
姚大郎听了这话,心里颇为受用地道:“难得你能想得明白。”
姚人良也欣慰道:“如娘现在也看得懂情势了,以后你嫁过去爹爹也放心不少。”又问她,“你今日可见到子信了?”
姚之如颔首:“见到了,他还安慰我耐心等他。”
姚人良就更满意了,说道:“那你这段时间还是去看看他,不过也不用去得太多,免得他祖母又觉得我们家是看她的脸色。”
姚之如含蓄应下,然后转而对母亲体贴地道:“娘,您今天也累着了,我扶您进去歇会儿吧。”
女儿有未来女婿宽慰,丈夫和儿子在前院里也有沈赤丞的周到款待,对比之下,段大娘子觉得自己是今天唯一在沈家受了气的人,她确实很需要有人来关怀。
于是她由着女儿搀了自己,心中熨帖地回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