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修让谢暎晚上在家里吃饭,蒋娇娇就也把自己要去姚家和姚之如小聚的事说了。
然而她这边话音才刚落,姚之如就差了女使吭哧吭哧跑过来报了消息,道是她大哥哥知道蒋娇娇他们回来了,就说干脆在家里设个接风小宴,邀请大家都过去。
蒋娇娇和兄长对视了一眼,碍于姚之如的情面正要点头答应,谁知蒋世泽又遣了人过来,说是沈家长辈晚上特意给他们设了个接风小宴,让都过去吃。
蒋修觉得长辈的面子确实比姚大郎的面子要紧些,于是只略一思忖后就应了,又对姚家女使道:“那就正好劳你回去报一声,晚上就都在沈家宴上碰头吧。”
待姚家的女使走了,蒋娇娇才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本是想好姐妹聚一聚,怎么都来凑热闹。”
谢暎笑笑,安慰道:“反正回来了,明天无人打扰,你和姚小娘子可以好好独聚一番。”
蒋娇娇也只能这么想了。
蒋修就说道:“你要不这会儿再过去姚家一趟?趁着离晚上吃饭还有些时候,正好你们能先聊聊。”
蒋娇娇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外面太热。我先回房睡一会儿,晚些你们让人提前叫我。”
她想,正好趁此时回去把信看了。
蒋修本就是想把她支走,自然满口应好。
谢暎也看出来了好友的意图,等蒋娇娇走后,他便问道:“是有何事不便让她知道?”
蒋修叮嘱他道:“我此时同你说的这些,你之后也莫要同她说,我就怕她一惊一乍。”
谢暎微微颔首,忖道:“可是与娇娇信中代你所言那件事有关?”他说,“莫非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蒋修就把商州等地有人造反的事说了。
事情过了这么久,京城自然也早传开了些消息,故而谢暎闻言并不惊讶,只是亦略显沉重地道:“各路驻扎大军防御外敌所需要的花费本就不少,此番反事一起,军费开支定又要增加,朝廷为给大军拨足钱帛粮草,民间征收自然也会更多。”
这也就难怪朝廷会增加赋税了。
蒋修沉吟道:“若非我这次出去了一趟,大约永远也不晓得外面还有很多地方过的日子和汴京大不一样。”
谢暎安慰地道:“往好处想,可能现在朝廷也在琢磨办法,等这场战事过去了,大约就会好起来些。将来我们若能中榜,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你不觉得太慢了么?”蒋修忽说道,“这打仗的事又不是靠文官就能解决的,人家要来揍你,难道你拿个笔杆子就能将他打退?”
谢暎愣了一下,旋即恍然道:“善之,你不会是想……”他顿了顿,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此事你需深思熟虑,不可冲动。我朝武举不过形同虚设,这几年开不开都未可知,再者武官前路难辨,你只看枢密院就知道,明明是掌兵符和边防屯戍之政,然而长贰官却尽是文臣出身,你若有心要为保卫疆土和百姓做些什么,其实也可以朝这个目标试一试。”
蒋修沉吟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也不是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