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被咬的地方,怒吼道:“你干什么!”
全哥儿蓦地顿住了,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他咬人是贴着咬的,蒋修和洪氏先前都没瞧见,这时才发现出了事,蒋修忙三两步绕到妹妹身边,问道:“怎么了?”
蒋娇娇指着全哥儿:“他咬我!”
蒋修一听,当即皱着眉朝全哥儿看去,质问道:“你为什么咬人?”
全哥儿似乎被吓住了,盯了他两息,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就不得了了,洪氏忙上前将孙儿抱住,一面抬手给他揩眼泪,一面说她两个外孙:“他还小,你们是大的,要让着点啊!”
蒋娇娇简直惊呆了,她不可思议地说道:“可是她咬了我啊。”
洪氏无奈地看着她,语气颇为苦口婆心:“他能咬多重?只是太高兴了在同你玩闹,你是做姐姐的,怎么与个小娃儿计较。”
蒋娇娇委屈极了,当下鼻子就是一酸,正要再开口辩驳,却被蒋修给拉住了。
但他虽然阻止了妹妹和长辈驳嘴,可心里也是十分不平,从小到大他和娇娇虽然也有需得委屈各自让步的吵闹,但家里长辈却没有说这般是非不分的。
这事要换成他自己的亲弟弟,他早就一个头槌教训上去了,还管什么大的让小的?
他怕自己压不住火气,就没有再去看那婆孙两个,只径直吩咐旁边的女使道:“快去找个医婆来,若是咬破皮了也得用药。”
女使忙忙应下去了。
蒋娇娇又痛又气,眼泪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掉。
她在家里,甚至是在整个照金巷里,除了当年莫名其妙受了沈云如那个冤枉气之外,其他时候何曾遭过这样的委屈?
这里若不是她外家,眼前这两个若不是她外婆和表弟,她只怕是闹得天翻地覆的心都有了。
但她这时却只能忍着气,为了母亲,为了这份关系。
蒋娇娇不能还嘴,心里又实在不服,于是脸一扬,抬脚就径直走了,蒋修也陪在她后头跟了上去。
金家就这么大,她先前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处安置在哪里,于是直接就钻到了房里坐着生闷气。
蒋修让女使在门外等一会儿再进来服侍,自己先走到妹妹面前,把手巾递了过去,安慰道:“别哭了,反正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