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注意到他手里的蛐蛐儿,问道:“你还要去跟人斗蛐蛐儿么?”她不免觉得有点担心,“你别去了,我觉得这个不好玩,我不想你再生病了。”
蒋修看着她,微笑了笑,说道:“以后再不斗了,我打算把它放生。”
“行不行全看虫,还是给喂了药的。”蒋修幽幽说道,“没意思。”
当天晚上,蒋修便叫上谢暎一起去了姚家,除了向知情各方都通报一下事情结果之外,也正式对姚大郎表示了感谢,蒋修还打算趁后天学里放假的时候请对方吃顿饭,并叫上巷子里其他小伙伴作陪。
蒋娇娇则在和姚之如聊天的过程中,也忍不住兴奋地把这个“秘密”和小姐妹分享了。
姚之如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震惊。
“你大哥哥心眼儿也太厉害了。”姚之如佩服地感慨道,“竟然能想出这个主意报复那袁四郎。”又颇感奇妙地道,“但我二哥哥居然能答应加入,还说动了大哥哥,这也很神奇。”
蒋娇娇刚想说这主意一大半儿都是谢暎出的,转瞬又想起蒋修的叮嘱,于是及时地打住了,然后拐了个弯儿,接过对方的话问道:“你二哥哥答应加入有什么神奇?他一向和我大哥哥走得近,何况连沈二郎都答应出力了。”
姚之如道:“沈小官人本就正直,自是也看不惯那姚二郎耍手段还害得你哥哥生病。”语气间对沈约很是肯定。
说罢,她又压低了些声音,对蒋娇娇道:“但我二哥哥一向有些怕事的。”
蒋娇娇经她这么一说,方忽然想起了一件因平时大家都不怎么提起而被她差不多遗忘的事——
姚二郎其实是庶出。
而且他的生母后来被他父亲又借给了朋友去生儿子,结果谁承想这次却遇到了难产,一尸两命。之后姚二郎就被养在了姚大郎和姚之如的母亲,也就是姚家大娘子的名下。
那时姚二郎才一岁多,之后这几年他们兄妹三人养在一处,其实外头人瞧起来也无甚差别。本来他又是个儿子,在家里头得的看重还比姚之如多些,再加上平日里巷中也无人特意提及他的身世,所以久而久之蒋娇娇就更忘了这茬了。
但蒋娇娇却也有些不同看法:“他平时也不怕事啊。”她想起姚二郎往日里说长道短又爱起哄的样子,以前她和蒋修要找人陪玩儿他也最积极。
姚之如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却很明白,蒋娇娇说的“不怕事”和自己说的“怕事”其实是不一样的,但至于为何不一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故而只能道:“他和我一样,都不敢招惹大哥哥。”
姚之如还给自己留了点面子,其实她晓得自己连二哥哥都是不敢招惹的。
她有时候挺羡慕蒋娇娇,因为对方居然一点也不怕蒋修,就连上次抓伤了他的脸也才挨了两下藤条,之后蒋修还反过来哄着。
若换作自己,姚之如根本不敢想。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蒋娇娇还问起了沈云如来带姚之如的事,后者怕她又生气,忙先解释道:“娘也是怕我到时入学不习惯,便试着去问了下唐大娘子,没想到沈家很快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