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暎道:“我不知情况,见你们都觉为难,更不好贸然开口。”
姚二郎顿时有了种被人理解的释然,点头叹道:“你不知道,他那个人就是这副脾气,他们兄妹两个都是硬性子。”然后又想起什么,笑了笑,“不过娇娇还是要比他好哄些。”
谢暎看了他一眼,语若无意地说道:“你说蒋小娘子?我尚不知她小名。”
姚二郎一顿,这才突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外头,不比巷中他们几个的交往无束,若让旁人听见他在外面提着蒋娇娇的名字又说她好哄,只怕是少不得要惹些事。
袁四郎拿蒋修和沈小娘子调侃的事就在近前呢,他除非是当真欠打还差不多。
沈约自然也听出了谢暎的意思。他虽不太把姚二郎这话当回事——主要是因大家从小认识,比起他们,姚二郎也确实更喜欢围着蒋娇娇转,他自动将之归结于蒋娇娇并非寻常安分小娘子之故。但谢暎这样稳重的行事作风却颇合他的心意。
果然,他想,还是要他和谢暎这样的出身才更合得来。
“回来了。”沈约看见了从拐角处大步跑出的蒋修,出声提醒道。
其他两人亦循他视线看去。
“袁四真跑得那么快?”蒋修跑到近前停住,呼吸尚未平复下来,便已哈哈笑道,“他也太怂了吧!”
谢、沈、姚三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先前是你赢了呢。
沈约道:“回去吧,不早了。”
蒋修心情愉悦了,回答也爽快,干脆地“嗯”了声,然后问谢暎:“要不你就在我家吃饭吧?不然温书还要来回跑。”
沈约和姚二郎这才知道原来谢暎做了蒋修的学伴。
“你怎么没邀我?”姚二郎诧异之余也大感不平。
谁知蒋修此时倒清明,直言不讳地道:“同你在一起哪有‘学’字,你不妨碍我才好。”
姚二郎被他堵住,于是又扯了沈约出来:“那你也没和沈二郎一起学啊。”
蒋修依然直言不讳地道:“那就得是我妨碍他了。”
姚二郎:“……你行。”
沈约其实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家的书斋既不可能让蒋修他们进来胡闹,而他也不可能去别人家里陪学。
比起与他人做学伴,他所受父兄教诲才是真正受益匪浅。
故而他也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几人打过招呼后,便出了学堂,坐上各家的马车朝照金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