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诧异地看着祁深:“你说小池年去相亲?”
祁深死死抿着唇,不说话。
宋朗憋笑:“你还觉得相亲对象很不错?”
祁深终于动了动,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话。”说完转身回了公寓。
宋朗看了看电梯,耸耸肩跟着他走进公寓里,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满身的清冷被阴戾取代,面无表情。
宋朗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样的祁深有些眼熟。
好一会儿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年祁深给小池年介绍严嘉,后来小池年竟然真的和严嘉走得很近,他得知后,便是这样的表情坐在办公室里的。
宋朗勾了勾唇,故作不解地问:“对了,之前你介绍严嘉给小池年认识时,后来二人怎么突然断了联系了?”
祁深的身躯微僵。
宋朗了然,看来当年小池年和严嘉断了联系,肯定是祁深从中作梗,看着他此时的表情,再没忍住笑出声。
祁深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该离开了。”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宋朗的笑一滞:“好歹我是来看望你的,这么绝情?”
祁深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宋朗被他盯得后背冒着寒气,落败地摆摆手:“ok,我现在就走。”
听见关门声响起,祁深才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隔着遥远的距离,只能看见池年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公寓区,身后披散的头发随风拂动。
……
弄堂的店铺关门了。
池年看着眼前上了锁的门,还没来得及从包包里拿出的照片就这么又塞了回去。
去问了问不远处书社的大爷才知道,似乎是在她给老人拍完照片的第二天,老人的子女从国外回来了,这几天老人一直没开门。
池年松了一口气,可毕竟是遗照这样隐私的照片,池年想了想,还是选择将其拿了回去,准备等下次再送过来。
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池年懒得再去找取景地,干脆在周围闲逛了一圈,而后便发现弄堂外面的一圈房屋上,上次来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现在已经有了“拆”的字样。
池年顿了下,她知道总有一天,这个“被大城市遗忘的角落”,也会变成周围高楼大厦一样的钢铁建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身后有位三四十岁的母亲载着十几岁的女儿从她身边经过,笑呵呵的声音传来:“过段时间我们就搬新家了,盈盈也有自己的房间了,开心吗?”
小女孩的嗓音很清脆:“开心,我要一间大大的房间……”声音渐行渐远。
池年看着那对母女,小女孩坐在车后座,腿一翘一翘的,她突然弯起唇角笑了笑。
她所谓的情怀,却是这里的人在经历的真真正正的生活。
拆迁,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
池年只觉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被感染得愉悦了许多,举起相机,对着那个“拆”字,及远方母女的背影拍下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