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等着祁深给自己个冷眼。
只是没想到,祁深却只看向他手中的手机,像是……也在等着一个答案。
池年沉默了两秒钟,才轻轻地说:“宋总,我已经辞职了。”
听筒里透出的闷声,在空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宋朗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池年辞职,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那个小丫头……舍得?
“而且,”池年想了一会儿,笑眯眯地开口,“宋总,祁总从来都不是我家的,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这一次,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朗听着“嘟嘟”的声音,转头看向祁深:“你把小池年辞退了?”
祁深抿紧了唇,神情有些烦躁,脸色越发苍白了,声音嘶哑得厉害:“怎么可……”
话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宋朗见状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就算小池年现在傻了,祁深也不会辞退她啊。
“还是小池年告白被你给拒绝了?”想来想去,这种可能性极大。
祁深眉头皱得更紧,抬头看着他:“不是还要去见客户,还不去?”
宋朗也想到晚上的应酬,看了眼祁深还剩半瓶的点滴,耸耸肩:“好吧。”
说完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文件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转身,吊儿郎当地神情正经了些:“阿深,小池年也挺不容易的。”
祁深目光微变,看着病房门关上,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上。
明明是她要离职的,搬了家,也……不要他了。
还有她刚刚电话里的那句“他从来都不是她家的”。
什么叫“从来都不是”?
他们之前,分明已经在一起了……
祁深打开手机,下意识地翻到和池年的聊天页面,上一次聊天,是他要她等他从柏林回来。
她没有听。
而后他隐约想起,上一次她对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也早已经是他生日的时候了。
那时她发给他一轮明月。
他记得,那晚她说:祁深,我把今晚的月亮送给你好不好?
祁深抿了抿唇,看向窗外医院的标志,已经漆黑的天幕悬挂的那一弯明月,模糊间竟然觉得像极了池年笑起来时半弯的眼睛。
心脏陡然坠坠的疼,疼的他额角生了一层冷汗。
以前,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她也不会这样无视……
许久祁深打开相机,鬼使神差地将那弯明月拍了下来,发送。
就像当初的她,分享着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