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猛地回过神来,大脑无数的杂念逐渐消散,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渐渐淡去。
他仍然站在酒会中。
此时祁深才发现,红酒已经洒了一半,顺着手背滴到地上。
周围有人偷偷朝这边看过来,只看见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流淌着红酒,十足的迷靡,高高在上的脸也难得透着几分脆弱。
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匆匆一瞥又飞快转移了视线。
“你没事吧?”宋朗担心地看着祁深。
祁深顿了下,而后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宋朗说得是真的。
难怪池年刚刚还说“你不就想看到我们这样吗”。
真的是他把严嘉介绍给池年认识的。
“阿深?”宋朗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他一声。
祁深嗯了一声,皱着眉朝舞池看了一眼,转身走了,背影在一片繁华的背景里显得有些萧索。
宋朗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原本看热闹的眼神也僵住了。
就这么走了?没什么表示?
宋朗收回目光,又看向舞池里共舞的一对男女,遗憾地耸耸肩。
一旁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懒懒地笑了一声,宋朗转头看过去,女人的卷发耷在右肩,左肩一个黑玫瑰的袖珍纹身。
迎上他的目光,女人挑了挑眉:“跳一曲?”
宋朗的遗憾消失不见,也笑:“好啊。”
……
池年跳完舞才知道祁深已经离开了,心里不由闷了闷,明明是他要她来的,却要她自己一个人离开。
晚宴结束时是晚上十点。
池年提着包包和严嘉一块说说笑笑地走出宴厅。
严家的车停在不远处的道路旁,一辆卫星银的保时捷,司机已经打开门等着了。
“这里出租车不多,送你?”严嘉转头看向池年,笑着问道。
池年想到刚刚在晚宴上也喝了点酒,当下也没有扭捏,点点头:“好啊!”
说着,就要跟在严嘉身后朝那辆保时捷走去。
一旁突然传来两声鸣笛声,惊了池年一跳。
她皱着眉回头,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保时捷外侧,后座降下车窗,祁深立体又深邃的脸出现,冷淡地看着她这边:“上车。”
池年被他冷硬的语气说得心中格外不高兴,抿了抿唇假笑:“也不远,就不麻烦祁总了。”
祁深皱了皱眉,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嘴边的笑,好一会儿,语气勉强缓了缓:“池年,严先生不顺路。”
池年一僵,这个理由自己难以反驳,总不能麻烦别人。
严嘉看向祁深,察觉到他冰冷的眼神时笑容僵了僵,仍然礼貌道:“倒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