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想着他说这句话的冷淡模样,哼了一声,回复却格外有礼貌:【好的,祁总。】
晚宴是在第二天晚上七点正式开始的。
身为祁深的助理,自然不能太过招摇。
池年选了套白色的一字肩抹胸礼服,让造型师简单扎了个头发,跟在祁深身后,进入宴厅。
这次晚宴是祁深车祸后首次公开露面,权威媒体人和邀请的各个合作商及家族企业人几乎都来了,表面看是欢迎宋朗,祝贺他谈成柏林的生意,不过是想看看究竟。
池年轻车熟路地跟在祁深身后,看着他疏离又优雅地和那些人应酬,浅碰一下酒杯,语调自带低沉的磁性。
她则不经意地换了他将要见底的酒杯,或是适时地提醒一下时间,介绍一下并不眼熟的客户。
池年不得不承认,在做祁深的助理这方面,他们还是有默契的。
是她太贪心,不满足于上下级。
“祁总,池小姐。”熟悉的声音响起。
祁深拿着酒杯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下。
池年也有些诧异,这些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应酬,鲜少有主动和助理打招呼的,转过头去才发现是严嘉。
她也眯了眯眼回了一抹笑,又用眼神示意了下祁深,表示自己不便和他打招呼。
严嘉了然地颔首。
祁深察觉到二人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心,却很快又冷静下来:“严伯父严伯母还好吗?”
严嘉笑了笑:“谢谢祁总挂念,都挺好的,祁总的身体……”
池年听着话题趋近于无聊,不自觉地看着前方愣神。
祁深还在寒暄着,不经意地朝她瞥了一眼,眼神冷了下来。
——她正直直地盯着严嘉的方向,一动不动。
“池助理,”祁深面无表情地将酒杯递到池年面前,“酒。”
池年蓦地回过神,看着眼前还剩半杯酒的酒杯,鼓着眼睛瞪向祁深。
后者却没再看她,将酒杯塞到她手里,转过头继续交谈。
池年:“……”
最终,她扭头找侍者换了杯香槟,再折返回去的时候,只剩祁深一个人站在那里了。
“严嘉呢?”池年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
祁深低头睨着她。
严嘉,连名带姓的叫。
“你们倒是挺熟。”意味难明地放下这句话,祁深朝一旁走去。
池年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挤出一句:“莫名其妙。”
应酬一圈后,祁深和宋朗要和几个合作商商谈一些事宜,便一同去了二楼。
池年终于能松一口气,看了眼不远处觥筹交错的人们,她缓缓退离了人群。
“尝尝,这个还不错。”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