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雪露踟蹰了一会儿,接过了水壶,小口地喝着,方才是他救了她,若是没有他,她不敢想象此刻自己的境况,因此就算他没有解释他方才的言语,她也无法对他不满。
她捧着水壶,望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颌线,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他将她一路送回了家中,就在她对他表示感谢,准备目送他离去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
他用他那双漆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看着她,令她莫名有些发怵,介于他才帮助过她,相雪露并没有后退,而是小声问他:“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话音未落,便见他直直地欺身上来,将她按在了案上,倾身而下,狂烈地吻了过来。她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似乎没有想明白发生的事情。
她想反抗,但是他猛烈的攻势,热烈的气息让她手脚发软,根本无法动弹,待她身体发虚,几乎要软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相雪露眼睁睁地看着他微直起身子,顺着鬓角,慢条斯理地撕去了人.皮面具,那张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重现在了她的面前。
“还要逃到哪里去,我的小妻子。”他在她的耳边喟然叹息,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本来见着你待的高兴,也没准备这般带你回去,但是谁知在外面一个人也保全不了自己呢?”
“思来想去,还是待在我的羽翼下比较安全。”
说罢,他的吻就像轻柔的羽毛一样,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升起了阵阵颤栗。
察觉到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他微微地顿了顿:“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吗?”
“起初,你那般情态确实骗过了朕,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原因么?你当真以为,人人做戏都能如此真切?”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冷静,回响在她的耳侧:“你抱着朕,吻朕,依偎在朕的怀里,甚至还引朕与你一同沉沦。你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和停顿。在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朕发现你不对劲,还是你看绵绵的次数忽然减少。当朕当时也没打算戳穿你,朕总是喜欢你满眼里都是朕的模样,也许你认为那是一时的扮演,但朕看人已久,或许比你更清楚。”
慕容曜似诱惑一般的声音飘到相雪露的耳中:“你对朕动情了,不是么?无关你那虚伪的前夫,而只是慕容曜这个人。”
她感觉到他吻上了她的脖颈,吻在她最脆弱的地方,他在她身前呢喃着:“也只有朕能带给你欢愉……”
“小露,答应我吧。”
相雪露想否认,但是发不出声音,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这中间的许多年,或许又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事情阻碍,虽然兜兜转转多年,很难恢复到从前单纯的心性,但是在此刻,她愿意为多年前那一份真挚的感情留出一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