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似乎不知道她离去的事情,她的一切都是和原来一样,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蛋被夺走了。
……
相雪露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她的意识还未回到现实生活中,耳边就传来了他的询问声:“这是如何了,犯了何梦魇吗?”
相雪露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半坐了起来。手里正抓着他的广袖。
她立马放开,抹了抹额头上出的汗,低声道:“无什么大事。”
尔后,她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直直地看向慕容曜,问他:“你将来会带走孩子,不让我见到吗?”
那个梦境以后,她越发有一种现实和虚拟重合的荒诞感,她细细思来,慕容曜会是那种能让自己的孩子长在自己眼前以外的人吗。
尤其他先前说过,若是个女孩,就当作他的公主来养,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便要与孩子长久地隔离了。
“皇嫂为何要这样说?”慕容曜撑桨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有些不明,他看了看她,结合她先前异常的举动,反问道:“皇嫂方才做梦是梦到了朕把孩子抢走了?”
见她一时默然不语,他便确定了。
不由得有些哑然,半晌之后,才道:“皇嫂如何联想到了这处呢,这是你的孩子,朕不会将它从你身边夺走的。”
“朕保证。”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是认真笃定,完全看不出虚假的成分。
相雪露轻咬红唇,仍是有些纠结:“但陛下先前也说过,若是个女孩,就要当作公主,养在您的宫中,那岂不是……”
“没这回事的。”他坦然地对她道,“朕决计不让你们母女分离。”
“旁的话,朕也不多说,言语不及实际行动,具体的,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慕容曜朝她露出一个潋滟的,温柔的笑容。
相雪露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但既然他都这般说了,她也无话可说了。
此时,小舟已渐渐地离岸近了,她已经可以看到湖岸的轮廓,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为待会的上岸做准备。
因先前躺在船上休憩,不少地方起了些压痕褶皱,她用手慢慢将其抹平,忽然发现,衣裙上的飘带被打湿了。
慕容曜递给她一方帕子:“方才行舟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你的飘带落进了湖里,被湖水染湿了。”
“朕顾着掌船,没有为你擦拭干。”
相雪露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没有带帕子,于是只好接过他的帕子,道谢道:“陛下费心了,臣妇自己来便好。”
所幸这飘带丝质轻薄,很快就被擦干了。
靠岸以后,临下舟的前一刻,慕容曜俯下身子,帮她将丝带巧妙地打了一个结,他的动作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好像一瞬他就又坐了回去。
“好了。”他说,“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别被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