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也并不是难受,只是一时冲击过大,从前从未想到过罢了。过些天就好了,您不要担心。”
慕容曜朝她靠近了些:“那便放轻松,不要总是愁眉苦脸。听说孕妇的心情最易影响到胎儿,你也不希望将来孩子生下来,和你现在一般没有笑颜吧。”
“陛下便如此记挂着孩子吗?”
“朕到底记挂着谁,皇嫂应当再清楚不过。”他拿出一颗蜜饯,用修长的手指捏住,凑到了她的嘴边,“来。”
许是蜜饯的甜香味太过诱人,相雪露当真顺着他的话,张了嘴。
蜜饯入口,浓郁的甜味在口腔内化开,驱散了心中的苦涩,心情似乎当真改善了不少。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边,有些凉意,直到她将蜜饯含入口中,才拿开。
方才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但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默契地都当作无事发生。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臣妇愚笨,识人不清,到头来还要陛下点醒。”相雪露说起此事,仍是有些郁郁般的意难平。
“寻常事,朕本不会多管,但皇嫂与旁人不同,朕总不好袖手旁观。”他微微一笑,轻轻将胳膊绕到她的背后,轻拍以示抚慰。
“关于皇兄,朕作为弟弟,不好多加评判,总归,慕容家的男子,自嘉朝建立以来,似乎总是容易走向两个极端。有如皇帝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元显皇后情深意重夫妻恩爱的,也有如先帝一般,处处留情,后宫三千,心如何也装不够的。”
他慢慢说着,忽地一停顿:“说起来,江夏郡王前日又纳了新妾,他好像才新婚不久。”
“罢了,谈这些没什么意思,皇兄与江夏郡王,幼时好像就很是投缘,也许有些共同的志趣在那里。”慕容曜淡笑道。
相雪露骤然想起慕容越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为何他会突然与她提及晋王的死因,难道是他早已在暗中调查,也许这两人真有什么关联也不定。
她现在显然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相关,只是淡淡道:“确实没什么意思。”
她虽不喜乔芊语,但更厌这种才新婚不久就左拥右抱,还对怀孕妻子下手致其差点流产的男人。她再怎么不想让乔芊语过得好,也不愿意她以这种方式受了蹉磨,而那个男人还过得好好的。
想起晋王,约莫是兄弟之间臭味相投,自己在外面沾惹了人,却想着不负责任,同时还一边欺瞒着她,迎她入门。可怜的总是女子罢了,男人永远没有损失。
对比起来,慕容曜虽然看上去太过深沉莫测,令她没有安全感,但至少他是以洁身自好出了名的皇族男子,自太子时,便不蓄婢妾,也从不出入烟柳之地。
也不似那不负责任,抛妻弃子之人。听闻她有孕,并没有强迫她去做些什么,而是坦然地接受,并且充分将她的意愿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