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极了他的手按在她的腰间,明明也没有做些什么,但就是莫名地害怕,害怕那莫名的感觉传上她的脊背,害怕他冷淡平静的声音里却说着听起来并不平静的话。虽然他只是单纯地让她练习在宫宴上看到的那些舞蹈而已。
他让她做一字马的时候,她亦照做了,可她还是忘不了,他在她两腿绷直,贴在地面时,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王妃的柔韧性,还有待加强。”
“如此这般费力,待会做别的难度更高的动作,又如何受得住呢。”
“昨日看着倒是爱极了此舞,怎的,竟是叶公好龙吗?”
接下来,便是他清幽的笑声传来,还有他此时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松竹气息,也慢慢地逸散,传递到她的鼻端。
相雪露自然不想承认,似是想证明自己也并非意志软弱之辈,她暂时打起了精神,认真了些许。
只是,在这之前,她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挑剔,像那些个最严格的舞艺大师,对舞蹈动作的标准也是要求甚多。
他在挑剔她的时候,总是义正言辞地道:“若是认真将那些动作做到位了,又何需我来教你,让你反复练习。”
“不用心的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相雪露无法,只有将所谓西域舞中那些难度不低的动作一次次练习,直至熟练。
至少她现在在看到此类舞蹈的时候,只想远观,而不想亵玩了。
就算那只是一场梦境中的经历。
说到底,那人虽然有时候甚是恶劣,但身上的松竹气息是真的好闻,既不浓烈刺鼻,也不淡得令人忽略不计,一个将将好的味道,带上青年男子的阳光与成熟气息,干净清隽。
长这么大,身边便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身上有这种气味的。
思绪到此,她只当是昨日因痴迷此舞过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便做梦都在跳舞,不过上天为了警示她这般叶公好龙之人,便让她亲自去体会了一番甘乐辛苦。
这个间隙里,相雪露已走到了御花园门口,图雅公主正亭亭立在不远处,等待着她。
她上前对她道:“公主,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图雅公主只是笑笑:“无妨,是我来早了。”
两人徜徉在御花园中的清新空气里,花朝节未过多久,御花园里还摆放种植着不少之前留下的各地珍奇植物,此行便很是有观赏性。
视线里景色怡然,人的心情自然也就不由自主地变好了,走了一阵后,两人之间的拘束都少了很多。
“不知晋王妃,昨夜宫宴回去后,可有将那舞衣金环仔细瞧瞧。”图雅公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