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请起。”秦辰虚扶着老夫人起身,眸光沉着,道,“皇后担心长姐,朕就陪她一起过来了,不必惊动其他人。”
“是,陛下。”老夫人站起身,想到早产的阿宁,心里何尝不担心,她眼角发红,和蔼道,“那陛下跟皇后娘娘随老身来。”
有皇后娘娘在,希望阿宁能够顺利度过难关。
一行人去了正院,彼时谢宴正负手站在外面,自从那日太医令跟他说了阿宁的情况之后,他就一直耐心的陪着阿宁,甚至多次提出让阿宁跟云承见一面,可是阿宁就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而那时阿宁有孕已经六个月了,他虽然想知道阿宁究竟是为何事烦扰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谁知转眼间时间又过了两个月,他今早刚准备上朝,阿宁就要生了。
太医令说阿宁这次的情况不太好,谢宴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因为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才知道原来阿宁一直不肯放下过去,可如果她能好好的话,他愿意放手。
若是早知会有今天这一日,当年谢宴一定不会如此执着,可是事已至此,谢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慢慢阖上眼睛。
秦辰等人到正堂的时候就见谢宴面色青白,正负手而立,老夫人的心再次一沉,见里面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她快步走过去,问,“阿宁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这孙子对阿宁是一往情深,若是阿宁此番真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谢宴的视线从老夫人还有秦辰等人身上移开,他抿了抿唇,嗓音低哑,道,“太医说情况不太好,若是孩子迟迟生不下来的话,可能会难产。”
众人的心再次沉入谷底,老夫人年纪本来就大了,哪里能承受的住这么大的打击,她踉跄了一下,问谢宴,“怎么突然就会早产?”
阿宁是个多么好的女子,难道上苍真的是没好生之德吗?
“阿宁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忧思过甚,之前大夫一直没发现,那日张太医诊脉之后跟我说了这件事,可是尽管如此,我依然救不了阿宁,是我的错。”谢宴一贯意气风发,可自从今早开始谢宴就一直沉着眉梢,面对着自己的亲祖母,谢宴也是哽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知道,阿宁这是情伤,因为这个孩子激起了她对云承那段情意,而她又一直压抑着,所以才会造成今日这副局面。
这下连老夫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此前还为她孙子跟阿宁关系有所缓和还兀自高兴着,可谁知这一切竟然是阿宁装出来的,阿宁的这一生真是太苦了。
“我们平昌侯府规矩深严,家风同样端正,不管如何,都要尽力保住大人。”缓了一下,老夫人面容威严,平铺直叙,道。
即便没有老夫人这句话,谢宴也会保大人,这是他欠阿宁的,只要阿宁能好好的,他一定成全她跟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