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许瑾玄亲自带着祁承策走了进来,皇帝看到祁承策的这身穿着,灰衣麻布,脸上沾满了灰和血,若不是那张脸是熟悉的,他还真认不出来。
祁承策被迫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前方的人,眼神里只有怨,没有一分一毫的求饶和害怕。
他在怨眼前人做为一个父亲,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他爱的女人,父亲不同意他得到,他想要的皇位,父亲暂时施舍给他,还有他想要表现的一切,只能遭到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否认。
皇帝看懂了他眼里的情绪,心中愤怒至极,除此之外还有茫然,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为何他们父子会走到这一步?
许瑾玄看皇上迟迟不语,不由出声:“皇上。”
皇帝回过神,眼神严厉,说:“策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祁承策冷笑:“父皇不是一直都对儿臣失望吗?”
“满口胡言!朕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良心的儿子!”
“是啊,儿臣没良心,可儿臣是父皇的亲儿子,随谁呢。”祁承策低笑几声,语气低落:“儿臣与大皇兄都是父皇儿子,父皇只偏爱大皇兄,不公平。”
许瑾玄抬了抬眼皮,大皇子一直都是皇上心里的逆鳞,谁都不许提,这些年看着是淡忘了,其实一直被失子之痛困着,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凶手,皇上当然恼怒。
“你还有脸提你皇兄!”皇帝狠狠拍桌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祁承策不知想起了何事,又笑了起来,那语气有些可怕:“儿臣可是亲手杀了皇兄的人,提他一句有何不敢?”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皇帝听后像傻了一样,久久没有缓过神,许瑾玄也差不多。祁承策还真是个疯子,没人比他还要疯了,这人简直无可救药!
殿外的公公守着门,突然听到殿内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声响,殿外的人低下头,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翌日。
城门开了,在外等着的百姓各回各家,进城后才得知宫里出了大事。曾经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三皇子意图谋反,现已贬为庶人,五日后午时三刻当众斩首!
愉贵妃身为三皇子的母妃,降为才人,昨夜里被赐了一条白绫,现下已经不在了。
与此事有牵扯的大臣,皆是抄家流放,为了以绝后患,愉贵妃的弟弟赵之彦也会在三日后斩首示众。在牢里关了许久的丞相一家几十口也有了消息,没有刑罚,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流放。
皇帝不想留下隐患,要解决就解决干净一点。
许槿欢在府里安心休养,坐在榻上,身后靠着一个软枕,前来探望她的安平郡主坐在床边,感慨道:“害人终害己,三皇子这次的事儿,也算是给其他皇子一个提醒。”
二皇子去了封地,无召不能回,等祁承策的事儿了结,宫里就只剩下四皇子和五皇子二人,这两位皇子关系素来要好,只希望他们不要反目成仇。
皇位对于一位皇子的诱惑太大了,曾经二皇子和祁承策关系也不错,后来呢?还不是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