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安徽,公司派给的任务倒是完成的很顺利,这边有不少茶园,大都是村里的集体产业,听说来年要来收茶,而且是北京的公司,很多村委会都挺热情,甚至还帮着联系了霍山这边。
许俊生和小商倒是找到了几帮采药人,但人家从山上采来的石斛鲜条,大都不肯卖给他们。
霍山石斛名气挺大,不但当地的药材公司有采购员常驻,还有不少外贸公司的业务员,也早早插手了这个生意,人家和这些采药人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了,不可能转头卖给陌生人。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每天的采挖量实在太少了。
最后,还是许俊生花高价,正常价格鲜条是一百五一斤,他给到两百块,才有几个药农肯偷偷卖了。
但是数量也少的可怜。
小商进公司比较晚,这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差,抱着大赚一笔的念头,他这回也带了不少钱。
他拿起绿色的军用水壶,仰头往嘴里灌了一气,无奈的笑笑,说,“俊生哥,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钱花不出去也难受!”
许俊生这心里也急,小商带了五千,他可是带了四万多呢,也就是四千多张大团结。
这么多钱,往内裤上封口袋肯定是不够了,因此,他浑身上下都是钱,内裤和秋裤两侧,毛衣里,还有上衣的两个内兜里都装满了,他妈田香兰给的一万三,实在没地儿放了,只能放到挎包里了,这一路上他的挎包从不离身,睡觉的时候都枕着。
他上衣穿的不是中山装,而是现在最时髦的男款风衣,在王府井商场买的,挺贵,和呢子外套的价格都差不多了,这衣服倒是有个好处,挺宽松,而且是中长款的,他身上带了这么多钱,平时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现在骑着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被钱多硌得难受的痛苦。
小商进公司比较晚,年龄也小,许俊生算是不折不扣的前辈,这会儿可不能掉了链子,他十分镇定的说,“小商,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咱们这是第一站,还早着呢,这才哪到哪!”
眼看着到了山脚下,许俊生又说,“咱们找个地方住一晚,顺便找人把鲜条加工一下。”
石斛的加工方式有点特殊,不是直接晒成干条,而是趁着半干的时候,缠绕上稻草或者铁丝,干透后就成了螺旋状,这种就被称之为枫斗。
小商说,“成吧,正好也歇一歇,货没收成,倒是累了个半死。”
山上交通不便,下山还可以骑毛驴,往上爬只能靠双脚了,他们是撵着那些采药人收货,每天也是跑东跑西的。
有次爬到半山顶,他们还发现了一丛铁皮石斛呢,不过,那石斛的确是长在了悬崖峭壁边上,谁也没那个胆子过去采。
后来还是叫来了一帮采药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腰上捆了绳子下去的,全部采光了也有半斤了,因为是他们发现的,倒是痛快的卖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