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历城已经吃上了,还是就着咸菜啃玉米饼子。
见许俊生买的多,他也就把另一份吃了,但吃完了,去餐车问了问,回来就给了许俊生三毛钱和□□票。
许俊生怎么可能要,说,“咱们都是亲戚,一块儿出来了那还用分的这么清,要是雨珍知道了,一准儿会说我!”
张历城却坚持要给,“俊生,你能带着我跑这一趟,我就挺感激了,来之前我都当着我爸和雨珍的面说了,所有的花费,都得是我自个花钱,你快收着吧。”
许俊生只好收着了。
等到中午,他又去餐车买饭,比起早上的豆浆油条,午饭品种多,但价格也更贵了,一份只加了一点肉末的荤菜,一份素菜,再加上两个白面馒头,一共得六毛钱了。
许俊生挺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给张历城带一份了,不带吧觉得过意不去,带吧似乎也不太合适。
他偷偷往瞄过几眼,张历城带的玉米饼子,再吃两三天也足够了。
正犹豫间,张历城也跑过来了,生怕他多买了,大声嚷嚷,“俊生,你买你自个的就成了,这饭太贵,太宰人了!”
正在打饭的列车员瞬间脸都黑了。
许俊生有点尴尬,打完饭匆匆回到车厢,说,“表哥,这火车上的饭卖得贵,倒也不一定是宰人。”
玉米饼子太凉,张历城喝了一口热水,说,“卖的那么贵,怎么不是宰人了?”
许俊生说,“这就是一个成本的问题,在火车上卖饭,指定比在路边卖成本高,要是没有餐车,那就能多拉一车厢人,多卖票,现在有了餐车,那就不能卖票了,而且还得配厨师配服务员,买的人还不多,所以即便价格贵,总体应该也是不怎么赚钱的!”
他虽然不喜欢经贸局的工作,但和单位几个同事关系挺好,其中有个是对外贸易大学毕业的,学经济的,挺好为人师,给许俊生讲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张历城倒是没想到,他这妹夫懂得还挺多,笑着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们宰人也是没办法。”
不宰人,就得赔钱啊。
赔钱的买卖指定不能干。
第三天下午,他们终于来到了大兴安林的首府加格达奇,还好他们运气挺好,这边十来天没下雪了,去哪儿都方便。
许俊生赶紧搭了一辆车去了五七农场。
张历城不舍得继续住旅馆,第二天就到处打听,赁了一处院子,一个月五块钱,本来他提出要赁半个月,人家不同意,没办法只能交了一个月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