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芬刚才就觉得剁菜的动静太大了,冲亲生闺女使了眼色,可惜林雨珠假装没看见,这会儿她替她闺女就坡下驴。
“雨珠,你也上了一天班儿了,就让你姐干吧!”
要是林二爷不在家,林雨珠早就跟继姐吵起来了,但现在林二爷在家,她就不能吵了,撂下菜刀扭头走了。
黄翠芬瞅了继女一眼,问,“雨珍,听说你们这批知青,回来的挺多的,这户口和粮本咋弄啊?”
林雨珍笑道,“这还不简单,我明儿就跑一趟知青办,只要档案到了就可以把户口落在家里了,有户口了不就有了粮本?”
黄翠芬点了点头,“咱本来就北京人,户口和口粮本是能解决了,但上班咋办啊,现在找个工作是真难啊,我娘家侄子去年就满十八了,等了这大半年,街道办事处才给安排了一个临时工!”
林雨珍冲继母笑笑,“找工作这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上辈子黄翠芬也说要帮她张罗工作,嚷嚷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但其实呢,压根没有任何行动。
她不过就是一个纺织女工,当了好多年临时工才转正的,娘家是昌平农村的,能有啥关系帮着找工作呢。
就是白赚一个好儿罢了。
黄翠芬皱了下眉头,她早就料到了,这继女长大了就不好摆弄了,但没想到在东北待了七年,变化这么大。
林雨珍以前就是个鹌鹑样儿,起小没妈的孩子,但凡对她好点她就感激的不行了。
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听听这话说的多噎人!
不过,她也不跟小辈儿一般见识,“雨珍,这么说你是心里有成算了,那敢情好,你不是在农场谈了个对象吗,也是咱北京人吧,哪天领回家来让爸妈瞧瞧?”
林雨珍和许俊生好了两年之后,许俊生提出要跟她结婚,林雨珍也答应了,就写信告诉了家里。
婚姻大事儿,还是得告诉他爸和后妈一声的。
但后来俩人并没能结成,因为许俊生家里不同意,说恣要是在农场结了婚,以后再有了孩子,那就相当于扎根在当地了,以后想回北京恐怕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