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才道:“为了不出什么纰漏,耽误了陛下的大计,是臣自己选了这间值房。”
言下之意,他是接了景德帝的旨意,在找回赈灾粮食之后,便要过来助太子安排好赈灾的事,他有过赈灾的经验,并且做得还算不错,正好能帮上太子。
因而他便挑了这个离府衙近,近就意味着能随时调取汝宁府的相关资料,地方小,地方小则意味着牟指挥使派来看护他的人更好防守,能保证他不被不相干的人瞧见。
太子并不笨,这么一听就懂了,于是想给他换个办公地方的念头便打消了。
“沈大人坐吧。”
太子说完,便让手下给自己搬来个椅子,自己也坐了。
见他坐下,沈伯文才随后落座。
太子看得分明,对对方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门开着,值房中倒是比方才更亮了些,太子斟酌了片刻,便开口道:“沈大人这次受委屈了,待此间事罢,孤回去之后定会为你请功。”
沈伯文一听便笑了,只道不用,还道:“这边的事差不多的时候,臣还要回去坐牢呢。”
他们二人都对坐牢这件事里面的猫腻心知肚明,太子闻言也笑了起来。
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沈伯文又道:“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原本他们在我这个户部侍郎眼皮底下偷运粮仓的粮食,总归是臣的失职,还要多谢陛下能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殿下也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太子听罢,却摇了摇头,“尽管如此,但你现在帮孤做好赈灾的事,孤还是应当记你的情。”
二人说到这里,太子忽然又道:“有一件事,孤实在想不通。”
“殿下请讲。”沈伯文闻言便道。
太子沉思了片刻,才道:“这汝宁知府身为这里的父母官,若是赈灾出了事,百姓乱起来,他也定然逃不过父皇的惩治,为何他还要这般行事?”
他话音落下,沈伯文深深地看了眼太子,半晌后,才开口道:“许是他相信背后之人能保得住他罢。”
这是显而易见的,除了这个理由,沈伯文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知府做出这样的事,如若不然,就是这人已经失了智,但这是不可能的。
太子心中陡然一惊。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之时,门口忽然有人进来禀报:“殿下,谢大人在城内客栈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已经押送过来了。”
太子眉头一皱,心知这人应当是个关键人物,如若不然,长风应当不会这般郑重其事。
他看了看沈伯文,刚想说什么,对方便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主动开口:“殿下有事便先去忙吧,不必顾及下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