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气无力地道。
赵勤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照例拱手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了。”
孔建安呼出一口长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招呼他坐下,开口道:“默存啊,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大人请说。”
赵勤小心翼翼的道。
他方才一进门,就发现自家大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方才那句话,居然连本官这个自称都忘了,可不像平时的样子啊,也不知道方才沈大人来说了什么?
他还在这边想着,孔建安却已经把方才的事儿都说了一遍了。
越说他就越愤慨,方才面对沈伯文的无力通通化作对黄同知与秦千户的怒火。
孔建安气得将手边的茶盏一把挥了下去,“哗啦”一声,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却还是不解气,面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亏他还当黄同知不过是小贪一点,没什么大事,只要不惹到他的头上来,他就无所谓,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干出这种自己杀头不够,甚至要被诛九族的罪来!
然而发完火之后,忽然间又是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自己当真不知情的话,那两个地头蛇,能容得下自己活到现在吗?
前任通判……当真是病死的吗?
想到这里,孔建安顿时汗如雨下,原本就被冷汗浸湿了的官服又湿了一层。
赵勤听完他说的这些话,登时也想到了这些,但却比孔建安更为冷静,沉思了半晌之后,他才道:“大人,眼下的当务之急,应当是您该如何配合沈大人,才能尽量减轻您身上的罪责。”
“啊对对对。”
孔建安忙点头:“你说的是。”
眼下该怎么保住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才是最关键的事!
二人便围绕着这个话题商量起来。
……
同一时间,城东的某户宅子。
秦镇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扔给门口侯着的下人,大步迈进门内。
这该死的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等在他从矿场那边回来的时候下,害得他全身都湿透了,真是晦气。
他刚一进院子,就有下人打着伞迎了上来,殷勤地道:“老爷回来了,夫人那边已经替您准备好热水还有换洗的衣裳,正盼着您过去呢。”
秦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这人挥退,脚下不停,“不去她那儿,我去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