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玉闻言便点了点头, 轻轻地笑道:“多谢师娘教我。”
他们没说几句话, 楼下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放眼看去, 原来是一甲的三位进士已经骑着马过来了,身后是其他进士,身边跟着负责开路的士卒和举牌的小吏。
周如玉赶忙连话都顾不上说,视线紧紧盯着那一行人,生怕少看了一眼自家相公打马游街的盛景。
听到动静,韩辑也放下手中的茶盏,背着手走了过来,与沈杜站在另一扇窗前,眼看着队伍渐渐地近了,不由得咦了一声,捋了捋胡子道:“延益这马骑的,倒是颇有模有样啊。”
其他人闻言,也看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沈杜不由得点头,猜测道:“大堂兄家中有一匹马,许是曾经骑过。”
而此时正骑在马上的沈伯文,只觉得自己这一路过来,已经快要被道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的热情淹没了,与谢之缙与韩嘉和一样,身上被丢满了香囊荷包,没丢这两样的,还有从树上折的桃花杏花等等,一股脑丢过来,砸的沈伯文哭笑不得。
也不怪百姓们的热情这般旺盛,主要是这次的三鼎甲,相貌实在是太优秀了!
谢状元俊朗不凡,如芝兰玉树。
沈榜眼则清淡隽雅,有君子之风。
韩探花却面容俊美,周身贵气。
真是各有各的好看,即便各花入各眼,他们也让围观百姓们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更有甚者,一些没什么见识的不禁在心里偷偷想,天子莫不是看脸选的三鼎甲吧?
沈伯文自是不知百姓们在想什么,他正一边驭马,一边分心抬头看向左右茶楼,试图从里头找到自家老师定的那一间来。
正值此时,往前一看,正好与正瞧着自家相公的周如玉视线相撞。
沈伯文不由得弯了弯唇,露出个浅笑,顿时惹得两旁百姓欢呼了起来,愈发热闹了。
一片喧闹的背景音之中,周如玉被他一笑给晃了心神,脸颊悄悄地攀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还在愣神间,萧氏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心急地催促道:“快扔啊,再不扔他就要走过了!”
周如玉握着荷包的手心都紧张地快要出汗了,抿了抿唇,心一横,对准自家相公,用力往下一扔。
见自家娘子的荷包向自己飞过来,沈伯文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接,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他怀中。
先前的香囊荷包什么的,他都是躲过去的,这还是头一个自己主动去接的,百姓们也极为好奇,不由得朝这个荷包被扔出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扇半掩的窗户。
看来自家娘子是不好意思了,沈伯文收好怀中的荷包,忍俊不禁地想。
也不知道她这次的胆子怎么变大了。
茶楼中,就在周如玉他们隔壁的雅间中,几位贵女也靠在窗栏上往下头看,唯有一位兴致缺缺,独自坐在桌旁跟自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