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笑了笑,又道:“即便是在京都,高门大户之中,不读书的小娘子也大有人在呢。”
这倒是出乎周如玉的意料,她还一直以为,女子不读书,只是因为家里没钱,读不起书。
萧氏说完这句便罢了,不再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反而换了个话题,与周如玉聊了起来:“你的闺名叫什么?你相公是我家老爷的弟子,应当叫我一声师娘,你既是他的娘子,也随他叫我师娘吧,夫人有些生疏了。”
其实她平日里并不是个多么随和的人,只是意外的看周如玉顺眼,才这般好说话。
周如玉却不知这些,听她说罢,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便从善如流地唤了声:“师娘,我闺名唤作如玉。”
“如玉吗?”萧氏道:“倒是与你很合。”
周如玉抿唇笑了笑。
随后,二人便就着那本《临安探案集》聊了起来。
萧氏本身文采出众,出嫁前是京都出了名的才女,即便是此刻与周如玉闲聊,不说出口成章,也是言之有物,听得周如玉眼中满是仰慕,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像发着光一般,让人心生向往。
……
再往前的一辆马车上,坐着韩辑同他的两个弟子。
就学业上的事聊了一会儿之后,韩辑看了看面嫩的二弟子,又看了看孩子都已经大了的三弟子,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连曾经骂遍整个朝堂无敌手的韩大人,都忍不住操心起了邵哲的婚事,不禁催促道:“文焕,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春闱结束,也该把人生大事定下了。”
邵哲闻言便露出了腼腆的笑,小声地应下了。
沈伯文却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假装没看到他悄悄投过来的视线。
韩辑对两个弟子之间的眉眼官司毫无察觉,紧接着就跟他们说起了远在京都的大弟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师兄——陆翌。
在听到大师兄年纪轻轻,才三十有二,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时,沈伯文和邵哲都有觉得有些不真实感,怔了会儿,沈伯文才感叹道:“大师兄真是年轻有为。”
如今官场都讲究资历,不熬个许多年,哪儿能升官,三十二岁,还正值青壮年呢。
而韩辑没有告诉他们的是,陆翌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除了本身能力出众,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简在帝心,陛下所看重的人,破格提升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