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活了这么久,哪里能骨肉相认。
“我以后有机会常去看曾祖母。”
“真的?”
“真的。”
南山公夫人高兴不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若是起儿在天之灵能看得见,想必应是十分欣慰。
祖孙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临别时她一直拉着苏离的手舍不得撒开。苏离上马车时,还看到她站在窗户边,慈祥的眼中满是泪光。
霍桢当年战功赫赫,谁不说一声忠勇无双。然则南山公府的功勋有多耀眼,内里便有多满目疮痍。六个儿子战死五个,还有一个失踪。纵使再内心强大的人,这些年也怕是难熬至极。
苏离见到谢让时,一个字也没问。
她抱着汤婆子,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巡视了几遍。视线越过院墙,看向旁边的一排院子。暗道怪不得这条巷子如此之清静,既无妇孺也无商贩,原来里面全是谢让的侍卫。
“三十六台聘礼,你觉得如何?”
谢让知道她定是看出了什么,也没打算瞒她。本以以为她要问什么,不想她却是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聘礼?
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
苏离挑眉,“你既然要入赘,那便是我娶你,聘礼当然不能少。”
谢让以拳抵唇,笑得凤眸生华。“大雁如何准备,你亲自去猎?”
世家下聘,以雁为头。寻常的做法是男子亲自猎雁,下聘时送给女子。他眼下是被娶的那一个,这猎雁之事自然是由对方去做。
苏离白他一眼,“你还想要大雁,你觉得我能猎得到吗?以我的本事,最多给你抓两只鸭子。”
“鸭子也行,我不挑。”谢让笑得越发潋滟,眼里尽是星光。
他越是这般,苏离就越觉得牙痒。
这混蛋笑得太骚了,害得她差点走神。既然是常规操作,大雁她也不是弄不到。侯府养着那么多人,总不能真让她去打猎。
“行,等着。”
“那我就在家里养身子,等着你来娶。”
苏离直接上手,摸了一把他的脸,“给爷养得美美的。”
王敢在一旁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家公子就够没正形,想不到未来的主母比公子还要放得开。
荣归侯府给谢让送聘礼的那一天,不知多少人看着。打趣的人有,嘲笑的人也有,更多的是看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