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闻当真上门了。
“苏兄放心,谢某不会让令妹的名声受损。”
苏闻脸色好看了一些,对于谢让的本事,他还是相信的。只是即使传言被遏止了,妹妹的名声依然会受到影响。他是有心让谢兄入赘不假,可是这个当口提此事会不会有些趁人之危?
罢了,眼下还是妹妹名声要紧。想了又想,临告辞之际,还是委婉提醒谢让花钱不要大手大脚。
谢让态度极好地应了。
一出谢家的院子,苏闻冷静了许多。倒是不后悔一时激愤上门质问,只怕自己弄巧成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回到家中,还想着如何遮掩过去。没想到一进东院的月亮门,便有下人传话,说是父亲要见他。
他心里一个咯噔,硬着头皮去到父亲的书房。不等父亲问话,他已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一副认错的态度。
苏敬中默默听完,“你做得很好。”
苏闻诧异过后,胸臆间升一股激荡。
“父亲不怪儿子鲁莽?”
“该强则强,为父很是欣慰。”
若一味粉饰太平,最终憋屈的只有自己。这些年的煎熬,让苏敬中想通了许多事,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宽容。太过拘泥礼数,太过讲究规矩,到头来反倒被人所掣肘,还不如快意恩仇有冤报冤。
父子二人谈了许久,包括京中的局势与盘根错节,以及朝堂的风向和派系。当苏闻从父亲的书房出去后,伊然似一日千里,成长了许多。
此时杜沉香和苏离正在杜氏的屋子里,比起杜氏婆媳的气愤忧愁,苏离显得淡定许多。比起性命来,名声真的不算什么。
而今他们全家活得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到底名声差了些,若不然就冲着他是满儿救命恩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杜氏叹息道。
“听说长得极好,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杜沉香说。
苏离刚才出了一会神,等回过神时便听到祖母和母亲如此对话。她怔了又怔,不明白刚才还气愤不已的两人为何突然变了话风。
见她发呆,杜氏和杜沉香相视一眼。
看来满儿并不讨厌那位谢公子。
“满儿,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谣言止于智者,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大不了我不嫁人便是。”
“你这孩子。”杜氏眼露无奈,听听这话,他们侯府的姑娘难道嫁不出去吗?即使是不嫁出去,那还可以招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