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心下冷笑,这秃驴真是自欺欺人。
只听得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你得了我这么个美娇娘,佛祖定是恼了你。虱子多了头不痒,你怕什么。”
“话不得这么说,酒肉穿肠过,女人身上衣,我心向佛祖,死后是要飞升极乐见他的。杀戒是万万不能犯的,否则我死后必下阿鼻地狱,罪过罪过!”
“我逗你玩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连杀吃鸡都不敢,哪里敢沾上人命。不过是有人看荣归侯府不顺眼,让他们找个教训,不会出人命的。”
男的好像信了,语气越发轻佻,“那些个贵人,比我们和尚还能装。一个个吃斋念佛,背地底却干着杀人不见血的龌龊事。”
女的没再说什么,起身穿衣。
男的一把抱住她,上下其手,“你别急着走,再陪我一会儿。”
“别…”女人推开他,拿出一个东西交给他,“东西在这里,别忘了。过两日我再来看你,保证让你过够瘾。”
男的哼哼吭吭地接过东西,打开闻了一下,道:“我闻着味儿一样。”
一缕淡淡的幽香钻进苏离的鼻腔,她眉目一冷。
幽暗中,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烟管,将烟管伸出去的同时,她喂了一枚药丸到谢让的嘴里。
玉一般带着凉意的手指在谢让的唇间划过,他喉咙一滚,药丸便滑了进去,然后他看到身边的少女在往烟管里吹迷烟。
这丫头,还真是不能小觑。一个养在深闺的丫头胆子大也就罢了,行事居然如此老练,比之常年在市井混迹的他也不遑多让。
他饶有兴致打量苏离的时候,那边的两人已经中招。此时的香烛殿,檀香迷香混着淫靡的气息,味道实在是让人不适。
苏离面覆寒霜,缓缓起身。
谢让没动。
“你没事吧?”她问。
先前已经给他喂过解药,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谢让摇头,还是没动。
“你怎么了?”她又问。
谢让不对劲的声音传来,“腿麻,等会就好。”
苏离不知想到什么,离得远远的。
半刻钟后,谢让动了。他先是伸了伸懒腰,接着活动四肢,看上去确实是因为蹲久而身体僵硬。
“没事就好。”苏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