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洮还倒在地上,仿佛被人遗弃。与他一起被遗弃的,还有洪婆子的尸体。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内心的恐惧慢慢将他的理智侵蚀。他大声喊着杜氏和苏敬中的名字,喊着自己随从小厮的名字,除了空荡屋子的回音外,他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被恐惧淹没时,终于有人进来。他以为进来的会是杜氏或苏敬中,没想到进来的是他从不在意的孙女。
苏离背着手,悲悯地俯视着他。
“侯爷,中毒的滋味如何?”
“你…你…”
“不知侯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万事皆有因果,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你…你这个孽障!”
“侯爷骂得好,有你这样的老畜生,才会有我这样的孽障。”苏离坐在桌边,眼神平静不见波澜。
“我是你祖父,你敢对我不敬,那是大不孝,是会遭天谴的!”
“与你比起来,我这点不敬算什么。你应该夸奖我,因为我分明是遗传你的好风骨,才会养成这般不敬不孝的性子。”
苏洮无比惊惧,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孙女的模样。记忆中不过是个跟在杜氏身后的乖巧小姑娘,他从不曾在意过。没想到这个孽障如此忤逆,简直是目无尊长。
苏离似笑非笑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银针极细极长,森冷的寒光中,似乎还可以看见诡异的血色。
“你…你想干什么?”苏洮心生不好,色厉内荏。
苏离语气冷淡,眼眸全是不屑。“放心,我不会杀你。”
苏洮惊叫,“你去叫你父亲,我有话和你父亲说,我要把爵位传给他!”
“我父亲是嫡长子,又是侯府世子,你若是出事了,这爵位不用你传,也是他的。”苏离晃着手中的银针,一点点逼近。
“你…你这个畜生,我是你祖父!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离突然动作,痛得苏洮惨叫出声。
“疼吗?”她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苏洮以为自己会痛死过去,瞬间全身如水洗一般。
苏离歪着头,模样瞧着和平日一般乖巧,“这么点疼都受不住,你还真是没用。如果要疼上十年,可如何是好?”
苏洮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着气又惊又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