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不说他也能猜出来,一定是极尽凶险的行动,不然那干嘛要从全国各地抽调人手前去支援呢?而且能够藏在大西北山区里的歹徒,八成都穷凶极恶的悍匪,敢拿枪和警察火拼的那种。
所以呀,这一个月以来,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舅光荣地牺牲在大西北。
现在,熟悉的开门声传来,说明他舅活着回来了!
顾别冬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狂奔去了客厅,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裤衩,上面印着一个卡通小老虎。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舅!”——客厅的防盗门被打开了,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夏季战训服,露在袖外的肌肤呈蜜色,裹在黑色战靴中的双腿笔直修长。
进门后,顾祈舟将钥匙摔在了鞋柜上,侧身换拖鞋,侧颜立体硬朗,下颚线清晰削瘦,浑身上下还笼罩着几分尚未消散的大西北的萧瑟与孤寂感。
顾别冬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满脸贪婪地看着他身上穿着的特警日常战训服,恨不得直接将其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换好鞋后,顾祈舟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外甥,黑色的战训装将其五官衬托得越发棱角分明,浓密修长的剑眉下是一对漆黑灼灼的星目,严肃而深邃。
牵唇一笑,他的神色中浮现出了几分戏谑与不羁,显得又痞又帅:“裤衩真丑。”
顾别冬:“……”
你活着回来,就为了点评一句我的裤衩真丑?
冬冬心塞:“你都不关心我一下么?我可是你亲外甥啊!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顾祈舟按要求关心:“期末考了几分啊?”
顾别冬:“……”
这份关心,不要也罢!
他决定主动去关心他舅:“行动顺利么?”
顾祈舟朝客厅走了过去:“还行。”
顾别冬明白,“还行”就是“成功”的意思,但却存在伤亡,他是队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成功”两字。
在心里叹了口气,顾别冬紧跟着他舅走进了客厅。
顾祈舟在扔满脏衣服的沙发上捡出来了一块地方坐,环顾一圈,叹息:“你就不能把家里收拾收拾?猪窝都比你的窝干净。”又说,“以后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顾别冬瞪大了眼:“你开什么玩笑?你在家的时候更乱!”
顾祈舟:“……”
顾祈舟不再废话:“行了,老实交代,到底考了几分?”
顾别冬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们换班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