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伟业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忍受病痛和死亡的绝望,一个人孤独死去。
贺伟业抬手狠狠抹了把泪,闷声道:“东辰见过送信的人,明天我带着他出去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当晚,贺伟业在兄弟俩的房间打了个地铺,辗转难眠。
第二天,客厅还是那个鬼样子,那么热的天气菜放一晚都馊了,臭气熏天。
秋雯皱了皱眉,想要打扫,但转念一想院子都要便宜陈丽君了,打扫个屁股。
她找了个扫把,把垃圾全部扫到陈丽君的门口堆着,臭不死她。
今天是周三,贺伟业带三个孩子去吃了早餐,无视街坊邻居明里暗里的打听。
贺西玥秋雯满怀心事地去学校上课,贺东辰这个二年级的小学鸡请假,和贺伟业找出找人去了。
问了一圈,追到汽车站,那个女人坐着长途车,去了外地。至于到了外地会不会转车,谁也不知道。
没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小地方描述一遍大伙还有印象,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无异于大海捞针。
贺伟业心有不甘,很想拿上西玥妈的照片过去挨个问,但现在和陈丽君离婚要紧,拉货要紧,挣钱要紧,安顿三个孩子要紧。
贺伟业牵着贺东辰回家,走一半突然蹲在马路牙子上放声大哭,把周围路人吓了一跳,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
贺东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芭蕉叶,替他遮住头顶的阳光。
另一边,陈丽君一出房门差点被臭死,骂骂咧咧一阵心里疯狂挣扎,最后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叫来陈家那一堆极品,准备打持久战。
贺伟业憋了一肚子气回家,看到屋里坐了一圈陈家人,陈丽君缩在背后洋洋得意。
贺伟业牵着小儿子扭头就走,让小儿子去学校拦住贺西玥和秋雯别回家,沉着脸去找人了。
谁还没几个朋友。
最后,两伙人在院子里干了一架,两棵桃树都被掳秃了。
陈丽君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缩在角落里惊叫连连,看着满院子乱飞的锄头,心里慌了一批,这年头这么铁吗?没人来管管?
这么干了一架,原本还要磨蹭一段时间的婚,瞬间离了。
陈丽君得了一间被砸了个稀烂的院子,贺伟业拿着自己的货车。
脸上带条疤的朋友劝他院子也别给。
贺伟业冷笑:“先让她得意一阵子。”
不提以后,陈家那群极品就够她喝一壶了。
等贺东辰带着贺西玥秋雯回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几人动作利索收拾了衣服课本,吭哧吭哧搬上贺伟业的货车,准备在车上将就一晚。
当天夜里,四人排排躺在冰冷带着饲料味的车厢里,贺伟业等到深夜,轻手轻脚地起身,刚一动,旁边的贺西玥和秋雯立马睁开眼睛,在漆黑的车厢里亮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