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在位二十几年,积威甚重,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不怒自威,只见他掀了掀眼皮,那御史便吓得一抖。
“朕这个当老子的给儿子几口吃的,不行?”
百官无言以对。
武安侯憋的难受,下朝后和淮南王在老地方私会。淮南王一直都不怎么招皇帝待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只在礼部挂了个虚职。
“此事怕是有变。”武安侯忧心忡忡,总觉得老皇帝的态度奇怪,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淮南王满不在乎道:“父皇身体一向不好,也得看他有没有命折腾。”
武安侯吓得胡子一抖,低声喝道:“隔墙有耳!王爷说话注意一些!”
“嗤,看侯爷胆小的,这酒楼是本王的产业,密不透风,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武安侯深吸口气,要不是女儿喜欢,这样猖狂的人,不及太子半分。
两人商谈了一会儿,决定按兵不动,观望一阵子,这才一前一后各自散开。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的谈话就被一字不漏放在老皇帝的书案上。
“好一个有没有命折腾!”老皇帝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原本他还想着,淮南王是不是被武安侯挑唆,当成了傀儡,现在看来,这厮比武安侯还猖狂!巴不得他这个老子早死呢!
有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对比,老皇帝只觉得呕心沥血为他调制养元丸的太子,简直就是大孝!大孝!
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武安侯的鬼话……老皇帝长叹口气,不敢再想,吩咐闻贤良多送些好东西到景王府上,还有景王府的护卫,也得加强,免得一些魑魅魍魉以为太子失势,自作聪明。
于是,景王府中。
贺东辰气定神闲地坐在正厅里,品着上等龙井,吃着几个御厨精心制成的点心,两侧小太监打着扇子,小领子站在前头,手捧纸笔,正在清点入库。
宫里的内侍刚走,现在大厅里,摆满了金银珠宝,古玩珍品,一眼望去玲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此时的景王府,已经不是最初陈旧破财的模样,家具换上了新的,园子重新规整,种上奇花异草,厨房多了几位御赐的厨子,随时待命,王府到处井井有条,规规矩矩。
小领子清点登记完毕,眼都看花了,手都写麻了,将账本毕恭毕敬地递给贺东辰。
贺东辰接过随意扫了一眼,再道了句:“你办事本王放心。”
小领子立马开心地咧开嘴,手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眼也不花了:“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自己去账房领赏。”贺东辰说完起身,甩了甩袖子离开正厅,移步药房,还未走进,阵阵药香扑鼻,院子里几个药童来来往往,帮忙跑腿,几个太医围在一处石桌,正在讨论药方,说到激动处,面红耳赤,吐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