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他一旦生起来气, 会是这样的低气压。
“话说得这么硬气,”喻唯熳开玩笑:“看来以后不能惹你生气, 不然我可要怕死了。”
许贺沉神色终于恢复了平日状态, 当然陪她开起玩笑,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肯定的意思, 不掺半分虚假,“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唯唯, 你只要别气我,这辈子就别想有这种跟我找事的机会了。”
“再有,该怕的人是我,我要是不小心惹到你生气,到时候万一你把我赶出去,我就得睡沙发了,你说我说得准不准,”许贺沉想了想,懒懒说:“主要是我睡沙发没什么,就是怕你一个人睡床,太寂寞。”
他这人总能说几句不太正经的话来,喻唯熳早就习惯了,只挑眉顺着他的话回:“我不寂寞,到时候你外边找酒店睡,我消气你再回来。”
“行,都听你的,”许贺沉一口应下来,“那你也别让我在外面住太长时间,你梅贞阿姨和许叔,看你比看我还重,到时候两个老人骂我,你就该舍不得了。”
是句玩笑话,但意蕴却不止于此,喻唯熳听得懂,她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牵起许贺沉拉着她的那只手,轻轻吻了下,是虔诚,更是心意。
经他这么一闹,喻唯熳心里也就不那么堵了,反正后半辈子,有许贺沉在,还担心什么。
不过,静下心,喻唯熳才想起来,许贺沉来得太巧了。他又怎么会去喻家,又怎么会正正好碰到了她正在与赵姝平争吵的场景。
记忆往前拨一拨,请假这事,是她请王姐去办的。
脑中某个开关啪的一下打开,喻唯熳怀疑再加几分,问他:“你今天怎么在深城湾,去看梅贞姨了吗?”
许贺沉面色如常,依旧平平淡淡望着前方,开口语气一如平常,“回家拿资料,发现对面门口停着电视台的车,就猜到你在里面。”
喻唯熳不咸不淡“哦”了声,只当这事在她嘴上过去,可她哪里能不了解许贺沉,他最会掩饰。
汽车左拐右拐,许贺沉带着她来到一家茶馆,“下车吧,有重要事要办。”
喻唯熳虽不解,但依旧跟着他下车,许贺沉牵起她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说:“不是说想看看爷爷?”
“今天两个爷爷都在。”许贺沉由牵改为揽,“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带你正式来见见两位爷爷,但是好像今天必须做了,不然我不放心。”
“唯唯,我想要带你,要一个认可。”
喻唯熳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愣愣跟着他往里走,喻振廷和许姜山是多年的棋友,每周固定在这个时间来这茶室喝茶下棋,有时还会引得其他客人一起上场,而且下这一天的棋,必须要分出个胜负,平局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