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出轨了。”赵姝平这次是真的平静,都没有回答喻唯熳的话,笔直望着前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对这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喻唯熳忽地想笑,是想笑这时候赵姝平知道用上“你爸爸”这个词,更是想笑喻乃文这个人。
她从心底升起对喻乃文的强烈恨意,同时问赵姝平:“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吗,是想让我干什么?”
赵姝平终于将视线转到喻唯熳身上,眼底淡然消失不见,与厌恶参半,“如果你知道出轨对象是谁,你还会对我这种态度吗?”
喻乃文的事,听都不想听,更不想管,她无所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跟我说,你今天来,不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吧。”
“是不想,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赵姝平说:“给你讲讲你亲生母亲,是怎么认识你爸,然后有了你的。”
喻唯熳仿佛被点了哑穴,好像浑身脱力,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又转,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听赵姝平讲故事。
对于亲生母亲,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不愿去触碰。
而听了赵姝平的故事,虽不知道这故事几分真几分假,但总归有几分可信度,喻唯熳就更加庆幸,当初没有主动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她与喻乃文的故事之中,有的全是算计与肮脏交易,她的亲生母亲,做着卑微的陪酒工作,搭上喻家这个高枝,是她一步一步算计来的,赵姝平是真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那天她的亲生母亲假意撞上喻乃文的车,那他们两个人不会频繁见面,不会因此喜欢上彼此,更不会有了喻唯熳。
“我说完了,如果有假话,我这辈子不得好死。”
赵姝平拿出手包,拿出准备好的股份换让合同,“我才是最无辜的,我的孩子也是最无辜的,凭什么要让他们的东西,给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喻家要不是有我赵家做支撑,几年前就撑不住了,现在妄想连我的那份一起吞了,你是记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觉得这样公平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也给我时间考虑,”赵姝平冷声警告:“如果不签这字,没关系,我不介意陪你耗着,也不介意让许家的人知道知道,他们眼里的乖巧懂事的喻家大女儿,是个怎样的出身。”
原本喻唯熳是不怕的,可有了最后一句话,她坚固的心理防线好像被凿开一个口子,就如同堤坝破损,哗哗的水争先恐后往外钻,止不住地流。
她一腔孤勇,除了爷爷喻振廷没有家人,可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许贺沉,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手了。
但她也真的怕,如果不顺了赵姝平的愿,赵姝平是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许家根正苗红,看到的都是喻家阖家团圆夫妻情深的一幕,又怎么会接受一个事实上是这样家庭的人,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真实的她。
赵姝平走了,平静地过来平静地开着车驶离电视台,掀起的却是喻唯熳心头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