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贺沉忙蹲下身去抱她。
才刚一凑近,浓重酒气钻进鼻间,许贺沉轻蹙眉,但也极度轻柔说:“地上凉,回家再睡。”
喻唯熳却突然发起酒疯:“是你换了我的锁?你在我家干什么?我让沉哥打哭你!”
“说什么胡话呢,”许贺沉将她人抱起来,闻言又被她气笑了:“睁开眼看看,还认不认识我是谁?”
跟喝酒的人无法讲道理,况且现在喻唯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他怀里是稳的,足够使人平静,她沉默好久,像是睡着之时,许贺沉将她身子向上颠了颠,成功将喻唯熳吵醒,她后知后觉慢慢回应,摇了摇头:“不认识。”
许贺沉回房间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觉得有必要教育教育她,于是身子一转,抱着她就近靠在餐桌上,而后,将人毫不犹豫松开,放到餐桌上坐着。
失去支撑,喻唯熳疲软身子一空,刚想发脾气,手还没抬起来,许贺沉就强势向前凑进一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牢牢将她困于这一隅角落。
房间内没有开着客厅的大吊灯,而是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灯光是暖黄调的,照得人朦朦胧胧,黑色影子打在墙壁上,可以清晰看到两道交缠的身影。
许贺沉用一只手将她抬起了半个的手臂压在她腿上,力道不大,但是也难以让她挣脱,他沉声问:“看清楚,我是谁。”
喻唯熳双手受到禁锢,身子也疲乏无力,这种姿势又无法安然入睡,她下意识睁开双眼,满眼怒火在看清面前人的那刻忽地消逝不见,化作浓浓委屈:“头好晕,我以后再也不喝白酒了。”
她答非所问,许贺沉接着耐心说:“嗯,不知道是谁跟我说不喝酒的。”
“完了,你可别告诉他,”喻唯熳懊悔说:“我怕他会生气的。”
看来还是不认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但许贺沉听到她这话也不在意了,不再纠结这问题,捧起她的脸颊,问:“他是谁?为什么怕他生气?”
喻唯熳闭着眼,似是在思考,下一秒,她半眯着眼,软着声音,但还是没回答“他”是谁:“因为我答应了他,答应他就要说话算话,我不想让他再伤心的。”
许贺沉眼神闪了闪,不想让他再伤心,小姑娘还挺关心他。
她抱着许贺沉,头顶在他胸前来回蹭了蹭,“我头好疼,想睡觉。”喻唯熳喝醉时,与平常任何一点都不一样,不是强势,不是伶牙俐齿,而是十足的会撒娇。
这点许贺沉早就该发现,若不是前几次在深夜接她回家时太过生气,他早会发现她这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