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喝了不少,但她意识仍旧清醒得很。
喻唯熳很清楚心里想要说些什么,也很清楚这话是非说不可。
饭店大厅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许贺沉身上,他端身立于光束中央,是难以让人忽视的存在。
喻唯熳向前凑了些,离许贺沉还有一步距离时,她停下:“沉哥,跟你说件事。”
话说完,身子晃了晃,许贺沉没多想,上前捏着她胳膊扶稳她,但手却没松开,虚虚放在她胳膊上,笑问:“嗯,要跟我说什么。”
“我……”喻唯熳心里如同装了个兔子,心跳呼之欲出,高考都没有过的紧张感突然在此刻爆发,喷涌。
她突然有些不敢开口了,觉得热意爆棚,在喻唯熳这里,气氛早已异于常日,此时不是酒精作祟,而是心跳作祟。
但她不是什么会犹豫的人,尤其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下定决心要认定的人:“沉哥,我喜欢你。”
话说出口,喻唯熳反倒不再紧张了,她深吸口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喻唯熳强调,抬眼看他:“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个过程中,许贺沉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眉头皱得极深,面色也沉了下来。
喻唯熳难得紧张,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没喝醉,真的。”
只几秒钟,许贺沉轻轻拍了拍喻唯熳的手背,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只说了句:“唯唯,你还太小了,我现在只把你当妹妹看。”
意思很明确,他是在拒绝。
喻唯熳不傻,听得出来。这仿佛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至脚,灼热气息被浇灭,一丝一毫都不剩。
许贺沉后面还有要接着说的意思,她直接堵住了许贺沉剩下的话,难过是有的,失落也是有的,也很想哭,但她面上仍旧无所谓,憋回去了。喻唯熳认为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反正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不让你把我当妹妹看。”
这回应干脆利落,像她本人。
喻唯熳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学四年从未放弃过追求许贺沉。
只不过,她谨慎许多,没有合适的时机,不会再轻易把喜欢说出口。
可时间也没再给她机会,把那句喜欢第二次说出口。那天深城突降暴雨,孟繁的出现犹如在她撑好的伞上扎上一个洞,只一个细小的针眼漏洞,足以让喻唯熳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原来许贺沉说把她当妹妹,就是把她当妹妹,怪不得他还不答应,原来她这四年的追求,都是一种变相的纠缠。
她对许贺沉落下的那句豪言壮语,也再没有实现过,不过确实不再是妹妹了,而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