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穗无措的时刻,陈邈很想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可他到底没有。
“怎么了?”他说。
半推半就下,孟知穗还是接住了那捧花,在室内转来转去不知道装点到哪里好。
犹豫的心摇晃了太久,最后她还是说:“都是以前的事了。”
“什么?”
“有一回我和你在婚纱店门口,我忽然说,求婚的话,一定要送三样东西。”孟知穗说着,目不转睛注视那束花。目光一刻都不愿离开,好像害怕会一下消失不见似的,“那时候我没说对象是谁,但是,谁都知道,就是对你说的。我满心希望,满怀期待——”
陈邈望着她的侧脸。
他无休止地在记忆里搜刮,胸腔却一个劲被悲伤填满。为什么孟知穗会如此轻易地感到幸福?
“花就是其中一样?”他问。
“嗯。”她点头。
“猫也是其中之一吧。”
他一直看着呢。
“对。”
孟知穗也坦率地承认。
他们望着彼此。有一瞬间,陈邈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变成混杂了遗憾与艰涩的水,和孟知穗汇入同一条河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孟知穗已经开始变了。她的眼睛微微泛着亮光,放下花时伸手去揩自己的脸。
陈邈上前,代替刚刚的她站到烹饪的位置上。
“我来做吧。”他说。
孟知穗微笑着说:“你会吗?”
“反正,”他回答,“迟早都会想起来的。”
然后那天晚餐,他们吃了夹生的米饭和烧焦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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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三时,教导主任找了孟知穗一次:“你上次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至于学生本人,还是要小孟你多伤心。”
孟知穗应承下来。
但是第二天,桑桑又没有交周记。
这一次,孟知穗没有先叫桑桑过来,相反,却差使了秦小筠。
“最近数学进步很大,怎么没有教教桑桑?你们是朋友吧。”她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说。
秦小筠的回答是:“教过了。”
“然后呢?”面对惜字如金的学生,孟知穗已经习惯循循善诱。
“她不会。”说着,小学男生倒打一耙,“老师跟舅舅会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