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堂课的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
这个教授有个理论,学生上课,是要真的在学东西才叫做上课,如果你坐在教室里,但却在玩着手机,分心想其他的事情,那本质和翘课没有区别。
他上课的时候随机抽人回答问题会分为两类,一种是思考类,需要学生思考,且掌握一定的法学知识才能作答,这个答的好会加平时分,答的不好也不会扣分。
另一种则是点人回答他刚刚在讲什么内容或者是上一句话说了什么,回答不出来会当做缺勤处理。
宋阮阮正好碰上了后一种问题,不过那教授也是看宋阮阮上课走神才专门点她的。
郝芷坐在宋阮阮旁边,此时疯狂暗示正确答案,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关键词,然后往宋阮阮面前推。
但宋阮阮选择乖乖道歉,“不好意思老师,我刚刚走神了。”
“坐下,态度不错,但这不是不处理的理由——还有旁边那个同学,不要以为我老眼昏花就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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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室友明显发现宋阮阮的情绪不对,问宋阮阮怎么了。
宋阮阮摇头。
宋阮阮突然在想,如果,如果秦茵发的事情是真的,而且与易然有关,
如果易然真的有天会和自己分开,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喜欢易然,
那自己现在就读的学校所学的专业,还有为这个专业所付出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几乎没有意义。
自己不喜欢这个专业,将来也不会从事这个行业。
法学这种东西会更新换代,而且也需要从业经验,它和画画之类的技能不一样,并不是那种你学习了这个东西就会永远属于你。
毕业两年不碰法学,有关它的记忆就会淡淡遗忘。
也就是说自己将会花四年的时间,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宋阮阮不是相亲易然背叛了自己,而是从这件事上引出了一些思考。
她突然明白了当初谢思童为什么不建议自己填报江城政法。
谢思童当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但是宋阮阮大概天性就是欠教训,不自己去撞一次南墙就不知道回头。
宋阮阮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课程结束之后便去看了慕容歆。
慕容歆形容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路静娴的刺激。
路静娴摆出贤妻良母的做派,根本不请护工,凡事都自己亲力亲为的照顾。
慕容歆不至于幼稚到在这种地方和路静娴比,她依旧还是请护工,但却隐约的开始理解宋龄臣为什么会选路静娴而不是自己了——人就是肤浅的生物,确实会在这种地方被感动。
宋阮阮看慕容歆脸色,实在有些忍不住,问道,“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