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抬手在桌面上抽了纸巾递给宋阮阮,语调依旧是温柔的,
“别被我的表面给骗了,阮阮你值得更好的人。”
易然其实是很讨厌给别人发好人卡的,但是他此时就在给宋阮阮发好人卡。
他是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什么良人,也觉得宋阮阮值得一个更好的人,那个人可能不需要有多英俊,也不需要有多杰出,但要有足够的责任心,要知道作为一个男朋友,甚至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需要承担些什么,并且愿意去承担。
总之需要有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易然从不觉得自家的开放式婚姻有什么问题,甚至于说,和宋城非家里的父母鸡飞狗跳比起来,他觉得开放式婚姻也挺好。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种婚姻的问题在哪里。
责任感。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自己没有任何想要承担家庭的责任的想法,他对此有自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好丈夫或者好父亲。
他一直都是不婚主义者。
他没有为此自怨自艾,觉得开放式婚姻的父母亏欠自己什么。事实上现在的每一天他都生活得挺快乐的,也不怀疑以后也会过得快乐的可能性。
人不是非要结婚生子才能幸福,有钱有朋友一样可以。
如果非要说此时有什么感受的话,就是愧疚。
虽然他本不必为宋阮阮单方面的感情投射付出愧疚这种情绪。
但人非草木,那是他精心养了两年的小兔子,在今天却被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易然从来没有见宋阮阮哭过,哪怕是当初她外婆病危,都强撑着不肯掉下眼泪。
宋阮阮花了很长时间才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所谓的稳定也就只是止住了眼泪,这时候她一分一秒都不敢在易然的家里多呆,匆匆告别就拿起包包要离开。
但宋阮阮过来的时候本就天色将晚,易婷婷盲目地鼓励她之后两人都上了头,然后立刻准备炖粥,说出发就出发了。
这时候在易然这里坐了这么久,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
易然自然不放心让此时情绪彻底崩溃的宋阮阮回家,毕竟她回家之后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照顾。
此时易然强行将宋阮阮留在了自己家,留宿在他家的客房。
原本宋阮阮执意要走,可小兔子本来就不是强势的性格。
易然若是执意想留,哪里是由得她说了算的。
虽然说这房子里为宋阮阮准备了拖鞋,但是却并没有浴袍浴巾内.衣之类的东西。